“父亲。”
打女儿长大,苏州烈便再也没踏入过女儿的闺房,实在是这些事烧到他的心窝,临了叹了口气,坐在了堂前椅子上。
丫头端来的茶,他摇头,没去动,是满肚子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幼章看着,父亲面色迟疑,眉头又紧锁,多半是为她的事烦心,上前递了茶过去,“父亲,你有话便说。”
苏州烈接过,又放了下来,“宁儿,此去京城,你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幼章知道父亲从小待她甚严,可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却没有过多的指责她,不如其他人一般,说她不恪守礼节,只是时而叹了叹气,旁的再没了。
“父亲,我知道,宁儿都知道。”
“那便好,那便好,”人老了,牵挂的也就只是这些,伤感了一时,他自然恢复常态,道,“宁儿,这一遭去京城,我之所以答应你这门亲,无外乎葛三郎这个人,至于你回京后,与少勤之间的见面,勿要担忧,上头既然分了宗,这些就不要操心。还有,你姐姐的来信,看看便是,不要太过当真。”
什么,他分宗了?
苏州烈不知她的情绪变化,继而道,“丫头,为父的,大事上帮不了你多少,外头人的说法,能压便压,老太君那边,诸事有我,你且安心去罢。”
幼章霎时红了眼,道一声父亲,真心情切地说,“我与他,是真心的,父亲你信我,若日子不好过,也不会再丢你的脸,去了京城,我便如姐姐一般,不会回来的。”
人嫁去了,便真的去了,那才是作为女孩子,最好的出路。
苏州烈到底不善言辞,伤感时分,又无可奈何,“好了,就说这么多罢,你的礼单你母亲已备好,只管安心去罢。”
“好。”
送了父亲出门,红灯高照,父亲止步,道,“你进去罢。”
看着父亲一步一步走远,灯影拉得渐长,一股心酸顿时涌上心头。
回了屋子,门忽然就被关上了,继而两个丫头也退了出去。
幼章还一阵莫名,抹了抹未干的眼泪,发现从里头,人就走了出来。
“你怎么……”还没走?
那人身高清癯,推了珠帘,还得低头来,里门太矮,达不到他的身高。
他就站在那处静静看着她,而后无声地说,“过来。”
幼章又抹了抹眼泪,走了过去,他便一把抱住了她,继而走两步,回到原地,坐在了她方才坐的地方。
怀里一个她,向上颠了颠,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凑近来,呼吸挨到她的鼻尖。
“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