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盯着的人,自然也察觉了她的视线,一时半会,抿起嘴,轻轻笑开了。
唉,这像什么话,苏州烈观望着小女儿,自身委实都不好意思,硬咳了一声,“咳——”
“苏——”称兄现下已不合适,“苏老,不妨让我与令女说几句话,片刻功夫,不耽误事。”
苏州烈有些颤巍,一时就允了。
人走出院墙后,还不真实。
这几日,在情绪边缘徘徊,一边气愤不甘,一边又难以置信,直至人上门来,见着了真人后,心才落了下去。
这是葛家的瑜卿呐。
见面不知是要摆谱子,还是要见礼,良久纠结,反倒不如面前人,并无拘束。
“苏郎。”葛思珉这样唤他。
当年清河一声唤,葛家瑜卿的名号,他素以敬畏,这人,未谋面之前,总盼着名号,他日如有机会得以相聚,当上上座,只没想,再见面,竟是这个光景。
倒不是年岁的原由,他大宁氏也有些距离,只是这条路难走,他若首肯了,家里的老太君怕会与他休说不止。
这是辈分的问题啊。
自然,最为他无法忍受的,便是幼章这孩子,情根怕是深种,闹出这一场戏,名声都毁尽了。
诚如葛思珉所说,“如若你不愿,这才是糟蹋了她。”
也只能允了,都到了这样的地步。
气还是有的,暗恨了一口,对此人的敬意都消了几分,“今日宴未设,具体事宜等你周全好再说。”
“不必,此前提亲,便已定好了日子,两个月罢,我往返京城一遭,备好全礼,便登门来迎她走。”
“岂有此理。”
“苏郎,不是我太过仓促,而是时不待我,京中局势莫测,我,等不及。苏郎只管放心,四十八礼,我绝不亏待小女,家中问题,我回京一趟,自会安排好,无有她与小辈亦长姐的困扰。”
辈分问题,如何解决得了。
他说他,分宗。
嘶,按理说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也该放心了,只是思着他这个人,到底不放心。
接连叹气,一路叹了回去,宁氏问,“老爷,究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