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房的老太爷叹了一口气,“阿珉,从前做事,自没有左右你的时候,只望着,这一遭,他日府门临难,你还能记着葛家门脉的好。”
这是绝对的。
他只是人走了,心还在。
从宗堂出去,等人走完一圈,葛忠珂才有与他说话的机会。
老泪纵横,声线喘息。
“二哥,不必惊慌。”
葛忠珂只觉得,葛家这一脉,怕是到头了。
隐隐约约,他能觉察出什么。
从小儿葛琳的事开始,到太子崩殂,这一番转化,实为他看在眼里。
到头来,只能看着自家三弟,哭了一声,“这日子,越发不好过了。”
“二哥,分宗是早晚的事,与你我都有好处,如若不是老太太,我也不必牵制着你,等——你该是何去何从,我都依你。”
“三弟,你放心罢,太太在一日,我自是葛家宗子一日,哥哥素知道自己无用,可却没想到这日子就来得这样快,也不知为何多早晚,就这般了?”
若论源头,岂是葛思珉的缘故。
二党之争,必有一死,是聪明人,就不该踏入这一步,涉这个险。
只是可惜,他就进了,他家子侄也早早进了。
宗房外,葛琼持步而来。
嗯,源头来了。
葛思珉转身去看,半年没见,他的身子似是养好了。
三,“三叔。”葛琼言语中所转达的重量,已超过了他的想象。
他从未想过,若是这般,没有葛家三爷的葛府台,那还是葛府台吗?
“不用如此唤,我已经不是你三叔了。”
怎么不是,分宗了难道关系就此要抹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