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神间,她的茶已煮好,递到他面前,温良的模样,不如从前灵动却也是另一个她,“有些烫,等一时。”
真好。
只是,不知道,这一回,他还能不能守得住她。
“怎么了?”幼章吃笑,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怎么就发怔了?”
回过神来,亦端起面前的茶,虽烫却可以接受,“无事。”
喝完这一杯茶,亭下便来了人。
来人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幼章抬头看,就发现他的神情有些不对,自然不会细问,便说,“你若是有事,就尽管去,我在这里等你。”
刘景真起身,环顾了四周,留下几个看守的人,“那你待在这里,我去去便来。”
舒州最近杂事诸多……
说起城里最近的事,身在其中之人,可谓感知风云变幻,朝夕之间,连呼吸都是紧的。
苏厉平做这个决定时,临前一日时就在案上沉思了一宿。
推开门时,守门的人回话,“先生在堂前等候多时了。”
葛思珉其人,实在为他所钦佩。
十多年没有触过面了,再相见,还是曾经的模样。
只是看去,换了头钗衣衫,不显得耀眼,一身墨色单薄,显得略仙风道骨了些。
虽犹外表,其内不显,苏厉平就明白了,这人,终究没怎么变。
“苏兄。”
他转过身来,与他相视,看着看着,苏厉平就笑了,“贤弟啊贤弟,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
到底是说什么呢,葛思珉却能从他言语的无奈中明了了,当即一笑,“半老的年纪,能做点事,就做了罢。”
送他出门到府外,葛思珉停步,“就送到这里了罢。”
苏厉平抬眼看,行车代步,今也只是马车,多少年前,他可不是这样,伸手就按住了他的手,说,“瑜卿,你可知,请愿陈情令,不是因由我家子弟受其辱没的缘故,这点之气,非但忍得住,还能有旁的法子,十一王的做派,营前诸人不服,只是怎样烧,这把火可都烧不到我的头上来,我不比你,当家做派二十余载,背上的东西却一点也不比你少,只是若问我这样决断的原由,那恐怕也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