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在东门守着,果然来了音讯,成亲王甚是担忧,寒冬腊月,汗抹了一额头,“先生,你听,八哥果真逼宫了。”
自然逼宫,葛琼走后,裕亲王新纳的谋士,哪一个不是他调教出来的。
“莫急,待到月上中头,你再进去。”
“何故啊?”这万一真的逼宫成功了,悔也来不及了。
“除夕守夜,你恪尽职守,严管京城,从城南到城东,不需要一定的时间么?”
“可是,”先生怕是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可是——”
“成亲王,这皇城里的,可不是一般人啊,且等着看罢。”
月上三刻,成亲王握刀的手出了一地的汗,不等葛思珉说话,他首当其位,便往里闯,“冲。”
人未到宫门,就被里头的大军赶了出来,当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禁军统领问,“成亲王,何故现下才来?”
啊?“里头怎么了?”
统领做了个手势,稍加示意了一番。
这时长巷的高总管跑了来,喊,“圣上口谕,召成亲王觐见。”
“父皇——”父皇不是病了吗?
而在远处观望的葛思珉,看着看着,笑出了声,撂了帘子,“回府罢。”
看来这老皇帝,比他想的还要深。
裕亲王逼宫,哪知圣上本就无病,这一庄戏唱来,全天下都瞒住了。
裕亲王,怕是不行喽。
打道回府,倾靠在车壁上,他想,等老太太这几年,便带着宁儿回南罢,这里的日子,不适合她过,也不适合他过。
听说姑苏的三月最畅快,那是他初遇她的地方。
那一年初见,不想如今是这样的光景。
回了府,他家夫人自然住到了小谢山去。
一路上山,三千都快追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