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一掀开,季衍看见季宿风慈祥的脸,倒吸一口凉气。
季衍小心翼翼给他爸盖好被子,又蹑手蹑脚出了房间。
片刻后,房门再次被打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摸到床头柜前,把保鲜盒抱在怀里,脚底抹油溜了出去。
季衍抱着保鲜盒站在走廊上,发现自己刚才搞错了方向,赶紧往反方向走。
这回没搞错,季衍拧开门把手,看见了江知颂。江知颂穿着身灰色睡衣,趴在书桌上,像是在休息。电脑打开了,季衍走过去看了眼,上面是公司的报表。
他把周途劳顿的保鲜盒放下,推了下江知颂的肩膀,说:“江知颂,你醒醒。”
江知颂没反应。
季衍觉得要照顾好江知颂,想把他抱到床上睡,便一手揽着他的背,一手去搂他膝盖弯。
他妈的抱不动。
江知颂吃铁长大的?
季衍没有办法,只好选择把江知颂叫醒。
但江知颂一直都没动静。
季衍很纳闷,蹲下身子,背靠着他小腿,仰起头将脑袋滑到他大腿上,想看看他的脸。
冷不丁对上了江知颂的眼睛。
季衍:“你醒了干嘛不理……”
他的尾音被江知颂吞了,江知颂弯下腰,很温柔地吻住了他。
像春日的雨抚过嫩绿的芽,滴滴答答。
以这样一个高难度姿势接吻,季衍觉得腰要断了,忍不住咬了下江知颂的唇。
江知颂把季衍抱到床上,压着他又亲了一会儿。
江知颂摩挲着季衍的手指,和他耳鬓厮磨,低声问:“怎么突然跑过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季衍不可能当着江知颂的面说想他,便说:“我知道衡南叔没事了以后很高兴,晚上又吃到一个很甜的无籽草莓,你不是喜欢吃草莓吗,我就来找你了。”
江知颂没听过无籽草莓,以为是新品种,等季衍打开保鲜盒给他看,才发现新品种新在籽是被季衍抠掉的。
江知颂揉他的头发,问:“抠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