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承认,在这一瞬间,她大脑几乎空白。
呆怔之后,她的理智渐回,知道行止是在给自己治伤,但是……
行止的头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他正咬着她的颈项,这是一个危险的姿态,因为只要行止一用力,咬断她的经脉,便能置她于死地,可偏偏是这种危机感,还有他绵绵不断地注入她身体的法力,让她更为清晰、更为深刻地意识到这个人的存在,意识到他们现在……以一种几乎不可原谅的亲密姿势贴在一起。
她感受得到行止心脏的跳动,肩头有他呼出的气息,颈边是他微微湿润的唇,偶尔甚至能感受到他喉头下意识吞咽的弧度。一切那么清晰又真实。饶是沈璃什么也看不见,她也咬着牙,紧紧闭上了双眼,好似这样就能少感受一些,好似这样自己的心跳就会稍微平复一些,好似这样……那些陌生的冲动便会慢慢消失不见……
可是……混账!
为什么在她一片漆黑的世界里,现在全是行止的声音,他的心跳声,呼吸声,一切都让人——
把持不住。
沈璃难受地动了动身子,身后的行止呼吸一重,他抱住沈璃的手紧了紧,好似在警告她别乱动,很快就结束了……沈璃能感觉到,那些气息已经在自己身体里运转了两个周天,只需再运转一次,行止便可以松开她了。
沈璃迫使自己静下心来,这种时候,怎么还能胡思乱想,沈璃深吸一口气,胸腔扩张,行止怕勒到她似的松了松手,然而再次抱紧时,扣住沈璃肩膀的那个手臂,却不经意地碰到她胸前。
仿佛有电流流过全身,沈璃浑身一僵,呼吸几乎都停止了。
她不知身后的行止此时是何想法,沈璃只觉得,若再碰一下……她怕是就会疯了吧。而她如今哪儿来的发疯的资本?便是她要疯,也绝不能害了行止……
为什么不行?
脑子里忽然蹿出一个声音,好似是另一个自己在黑暗的角落看着她。“食色性也,若这也算是害人,那天下万物岂不都是获罪而生?”
不行,行止不一样。沈璃想反驳那个自己,他是神,身系天下,他不能动私情……
“他不能,可为什么你要陪着他压抑自己?他不能动私情是他的事,与你何干?你是沈璃,谁也没规定你不可以动私情,既然他需要克制,那你强了他不就行了,既让他不犯天道,你也可满足一己私欲……”
沈璃骇住。
“就在这个山洞里,谁也不会知道。”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充满了极致的诱惑,“你从来便只会压抑自己,克制自己,什么天下苍生,什么魔界黎民,又有谁会真正对你好呢?就在这里,此生放纵这么一次,谁都不会知道的……”
“天道也怪不到行止头上,这不过是沈璃的一时……克制不住。”
声音渐消,而皮肤却越发敏感,或许是她的错觉,行止环住她的手臂莫名地有些颤动,沈璃体内气息总算运转完最后一个周天,行止的法力也回到了他自己那里。
两人应该分开的,然而,行止却没有松开她,他的牙齿离开了沈璃的皮肉,唇却没有离开,他静静地停在那里,什么也没做,但却像在亲吻她的颈项一般,暧昧得极致危险。
“行止……”她鲜少如此唤他的名字。
“嗯?”他闷声应道,从喉头发出的声音沙哑而极具磁性,轻而易举地撩动沈璃本就不安分的心弦。
她一只手抚上行止环在她腰间的手,另一只手向后伸,抱住了行止的头,沈璃轻轻用力,摁住他的脑袋,她听着自己喑哑的嗓音道:“别动,就这样……别动。”
行止依言,一动不动地以唇贴着她的颈项,感受着她经脉跳动的活力,因为她的动作,她被咬破的伤口有血珠渗出,行止目光微暗,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将她渗出来的血舔舐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