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不出意料地刮起了好几阵山风。
云娆雪白的婚纱在风中鼓动翩飞,就连裙摆也差点被卷了起来。
西几和汤圆被爸爸安排着坐在妈妈雪堆般的曳地裙摆上,老实地充当两枚镇纸。
又一阵大风袭来,靳泽微微侧身挡在风口,笑着为云娆拨开扑到脸上的发丝。
摄影师偶然捕捉到了这一刻。
两只宝贝的毛绒脸蛋被风吹得轻微变形,男人和女人仍然是极美的,尤其是那两双弯成月牙的眼睛,在飘然欲飞的山风中含笑凝视着对方。
后来,这张照片被安放在别墅中最显眼的位置。
只要一推开门,进入客厅,他们就能感受到那一阵卷着野蛮爱意的风,吹过高中的操场,吹过阿尔卑斯山的青草地,似乎永远也不会有停歇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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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放松了小半年,度完蜜月,云娆和靳泽渐渐恢复了工作狂的生活常态。
云娆比靳泽稍微好一些,她的工作比较规律,不至于高强度地连轴转。
而靳泽就不一定了,一旦进了片场,什么时候能放出来都是未知数。
比如这一回,说好了上周就能杀青,结果一直拖到这周末,连着补拍了好几场大夜戏,原定的航班改签再改签,终于确定周六晚上能回来,谁曾想飞机又因为天气原因延误,折腾到天快亮才落地申城。
靳泽到家的时候,昏晦的晨雾已经散尽了,朝阳爬进窗棱,木地板上亮起一片暖白色。
一楼客厅的挂壁电视开着,正播放着他去年上映的某部电影。
云娆横卧在沙发上,瓷白的小脸枕着手掌,胸口下方披着一条薄薄的短绒棉毛毯,等他等得睡着了。
靳泽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见她不醒,怕她这样躺着会着凉,于是双手绕到她腋下和腿窝下,想把她打横抱起来。
云娆在这时睁开了眼。
条件反射似的,她紧紧抱住了靳泽的脖颈,绵软的声音透着一丝哑,似是埋怨:
“你怎么才回来呀?”
靳泽遂抱着她坐下,让她躺靠在自己怀里,然后柔声道歉:“我错了。”
云娆瞥见他下颌冒出一片来不及刮干净的青茬,心知他此时一定劳累得紧,是连夜赶回来见她的。
她屈起食指,在他胸口画圈圈:“以后不许坐红眼航班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