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温着骨头肉汤粥吸引,是因为他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
怪只怪他耳力太好,隔着三间房,外头还飘雪,许黛娥的声音还压低了些,可是他还是听得到。
也不是全是他耳力好的原因,云裳肚里的娃儿是宁王的,他媳妇这时候找来,他不得盯着点吗?这一听就听出事儿了。
老皇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近月来还总是昏迷,许黛娥轻描淡写的和云裳说着皇宫里秘事,玄青子火也不烤了,向面壁似的贴着离暖房近的那面墙,听到晏南修在江南治理水患后,去了滇南、南信等地散心……越听越心冷。
“他被关了几年,就像一只放出笼子的鸟……正如父皇当年一样收不住心。”
是人都知道,宁王妃此话多言重,晏南修这哪是散心,他是在远离是非,韬光养晦,走动旧部……
皇权果然肮脏!
许黛娥出来时,外面的雪已经到脚背高了,一位墨衣婢女连忙撑起伞挡去了风雪,几人渐行渐远,在雪地的留下几排张扬的脚印。
听见人走了,玄青子才从灶房走出来,直勾勾盯着远走的背影好一阵子,表情犹豫。
他来到暖房中,看到云裳在烧东西,看似轻松地摸着,被冷风吹红的耳朵问:“王妃来找你做甚。”
云裳头也没抬,答非所问,“晏南修在回京的路上了。”
玄青子眸光复杂,想看她在烧什么,目光被藕白的脖颈挡住了视线
这小妮子长得真不赖,脖子都比别人好看,长了一张明艳的脸,怀着孕也面含桃花,难怪宁王妃不放心,劳师动众来一回。
不仅是交易,还是敲打啊。
“关于皇上身体的消息,连整日进宫的张太医都没听到半点风声,远离京都千里的晏南修却了如指掌,王妃在这时候来找你,背后的事有多大,你心里清楚吧?”
云裳眨巴着大眼睛说:“清楚。”
“那你……”
“王妃能给我想要的!玄大哥,我怀上了晏南修的孩子,这是我的筹码。”
云裳看着一大叠书信烧得只剩灰烬,一脸无所谓的把手帕扔进壁炉里,看着火苗一点点把王妃来过的痕迹吞没,“这个筹码,王妃能给最高价。”
“你和宁王妃的交易是与虎谋皮,你真当能全身而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