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书这才想起来,“哦对,你是容易低血糖,上次咱俩泡温泉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我还是给你弄点吧。”
“哎——”周岁来不及阻止,就看见宋林书已经去橱柜那里拿了个碗,夹了几个小笼包,又把袋装的豆浆拆开,倒到杯子里去热。
周岁看着他,很不放心,“你小心一些,陶瓷杯很容易烫到的,还是我来吧……”
话没说完,江繁就已经受不了了,“行了行了,你就是平时什么事都要大包大揽,身边的人才什么都不会干。都已经二十岁的人了,总不可能用微波炉还把自己烫到吧?要是烫了,那也是他活该,得让他自己长点教训。”
刚想光着手去拿杯子的宋林书:“……”
他僵在原地,片刻后,默默地转过身拿了隔热手套戴上。
江繁瞥了周岁一眼,目光有些得意,像是在说,看吧,教孩子我有经验。
周岁便无奈地笑了笑。
“你啊,我算是看出来了,就是个劳碌命。”江繁坐在餐桌边,抓了把瓜子一边磕一边教训他。
“就你这样的脾气,身边再好的人,也得被你宠坏了,以后总会想着,有你去帮他处理,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一次不帮他做,人家就要翻脸。”
虽然周岁和宋林书并不是血缘长幼关系,但是看他那个爱护劲,和溺爱没什么两样。这些都是她的亲身经历。
她又说:“小周,你还是不能太没脾气了,你就是心肠太好,朋友尚且这样,以后家人呢?你的孩——”哦对,他是y,没办法有孩子。
瓜子卡在牙齿上,她紧急刹住了车,看了周岁一眼,他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并没有生气,只是讪讪的。
“繁姐说得挺对。”盛明寒走过来,给他弄了个煎鸡蛋,放下盘子后又说,“你就是太惯着别人了,才总受欺负。”
他虽然没听到江繁后面那句,但前面的却听到了。
周岁一脸无奈。
“……你知道什么就说对,我哪里有受欺负?根本没有的事。”
盛明寒也没说什么,放下之后就走了。
江繁目光一直在他俩身上转来转去的,过了一会儿,又重新嗑起了瓜子。
“其实吧,小盛对你挺好的。”
这句话,她说的真心实意。
她和唐逸文的婚姻不算长,也就十一二年,但也不算短,眨眼间一轮生肖都过去了。身边的人也是来来往往的的,见过不少夫妻和情侣,也很明白一个道理:有矛盾和分歧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妥协和消磨。
今天他说工作很累、不想洗碗,明天他打电话说不能接你上下班;回到家你抱怨怎么又喝酒,他发脾气说要陪老板怎么能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