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苏白聚拢全部灵识,只见琉璃台上空弥漫着凝滞的气息,宛如一座冻结的陵墓。这证实了他的猜想:没错,这琉璃台是某个堕落圣者为吸取修士力量而设立的结界,根本不应存在于世。
忽然,一柄长剑显现于苏白眼前,竟与赠予田根和瑶瑶的七星剑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此剑内敛光芒,宁静如镜湖之水,如琉璃台上的琉璃,静谧深邃。
苏白以虚幻的琉璃剑指向庞大的琉璃台,这要么是无畏之举,要么是无知的行为。而此刻的苏白,已无法分辨自己属于哪一类。
然而,他执意挑战圣者的威严,不容亵渎。“嘶——”风声响起,初闻微弱,继而渐强,如落叶摇曳,冰棱坠落,展现出一种可感知却难以触及的境界。
苏白此刻运用自己的境界感知琉璃台,或以他的圣剑触碰那些虚幻的真实。风声无处不在,意味着苏白的境界已渗透进琉璃的每个角落。然而,剑并未出鞘,或许根本无需出鞘,因为面对琉璃台,苏白再次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尽管他能摧毁摩云岭,但那并非单凭一己之力,而是集合众人之力,加之吉风设局,使众人与摩云岭同归于尽,才让他有机会彻底毁灭它。
如今,琉璃台犹如敞开的城门,无防御反而更显得神秘莫测,让人无从下手。摩云岭使人望而生畏,而琉璃台则勾起无尽的遐想。前者驱人向前,后者诱人深入,两者一刚一柔,但威胁性不言而喻,琉璃台更胜一筹。
苏白察觉到琉璃台的境界远超摩云岭,它对他来说,如同虚空一般遥不可及。虚空,唯有苏白深知其恐怖之处。
于是,他明智地选择了退却,若盲目出手,才是真正的无知。接着,他借助流光偏震的心法,悄无声息地尾随许其文等人,借助滑翔伞的气流,悠然降临凤凰山巅。
凤凰岭上的每一片叶,每一根草,都如画卷般映入眼帘,尤其是那些熟悉的身影,让苏白感受到一种奇特的亲近。掐指一算,距离端午的龙鳞舟竞技,以及五大霸主的十年天劫之日,仅剩下五天的短暂光阴。
哎呀,时光流转得真快,自己这一离家已逾月余。他忽然思念起他的母亲匡芹芹,“妈妈,您在何处呢!您不是说会在江波城等我吗?可我在城里的哪个角落能找到您呢,呵呵,妈妈呀,您第一次与我定下的约定,就这样飘渺不定,我真的开始怀疑,如此卓越、忠诚且坚定的我,是否真是您亲生的孩子。妈妈——”
“小火鸟,你唤谁呢!”苏白的思绪中突然响起宛如玉石碰撞的悦耳声音。
苏白只能无奈地微笑,他没法向如玉解释,他口中呼唤的母亲并非她,而是另有人选。然而,他对如玉的情感,敬畏中夹杂着深深的挚爱,甚至可能超越了对亲生母亲匡芹芹的感情。他微笑着说:“妈妈,你怎么这么久没和我联系了呢?”
如玉带着一丝抱怨回答:“你妈妈我只是个灵识存在,即便能以圣境之力凝聚气息,那也需要消耗大量的真元。因此,我必须不断地冥思修炼。明白了么,以后别没事就打扰我!怎么样,小云的消息有了吗?”
苏白心里暗想,我叫的是我妈,是你自作主张跳出来的,好不好!但他没有直言,而是认真地说:“妈妈,情况是这样的,虽然目前我们无法找到小云他们,但我相信,五天后的端午龙鳞舟赛,同时也是曹京华大人与其他四大霸主约定的十年天劫之时。由于今年的天劫之地选在了三大圣地之一的琉璃台,那实际上是他们五大强者的终极对决。所以,我想曹京华大人没有任何理由不会现身。”
如玉沉思片刻,说道:“小火鸟,我总觉得曹京华这次在琉璃台选择渡劫,有种孤注一掷的意味。你想,若他们真的如同传说中那样进入琉璃台后无法出来,五大霸主岂不是将消逝于世间?那么,他原本激励五大霸主的所有努力岂不是都将化为泡影?”
“妈妈,难道琉璃台的力量竟强大到能瞬间吞噬五大霸主?它就不怕力量溢出吗?”
“这个,谁也无法预料。”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让我再想想。”如玉沉吟一会,似乎下定了决心,“这样吧,苏白,我们就从龙鳞舟赛着手,然后暗中助他一臂之力。”
苏白不解如玉的计划,“妈妈,但五大霸主的十年天劫似乎和龙鳞舟赛并无直接关联啊。”...
“如今虽无关联,但一旦我们母子介入,局面必会改变。苏白,你想,琉璃台乃神迹显现之地,凡人皆无法目睹。因此,我们可精心规划龙舟大赛路线,确保每一艘参赛龙舟都需途径琉璃台。如此,曹京华他们便无法在台前显现,既然无法显现,五大强者所言的天劫便只得择日另选地界。这样一来,曹京华他们便可避开琉璃台的灾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