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景言来的挺早。纪舒把头发剪短了，及肩，没扎辫子，衣服也没帽兜，他没有下手的地方，于是拍了下她的肩。

“草稿纸。”

纪舒从本子撕下一页，递给他。

陈景言没接，说了声：“。”

她愣了一下，跟陈少爷打交道久了，他每句话基本不超过五个字，她想了一下，很快明白，陈景言是让她把号给他。

他要号干什么，难道放学后还要继续使唤她？

捏纸犹豫的这一阵子，陈景言看着她皱起的眉，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快点。”

“你要我号干什么？”她压低声音，慢慢靠过来，粉润的唇瓣亮晶晶的，不知道涂了什么东西。两人面对面，距离只剩一指。

陈景言往后一靠，声音突然变响。

“你说呢，还能有什么用途？”

早读课，这莫名其妙的一句显得格外突出，同学们纷纷转过头来。纪舒刷的整张脸都红了，迅速转了过去。

陈景言忍不住笑出声。

“什么？”苏灵本来背着单词，见纪舒脸红红的，伸手过去摸她额头，“纪舒，你怎么脸这么红？”

“没事。”她把脸埋在书前，“今天穿多了，有点热。”

后来陈景言也没再提，纪舒当然也没给他。傍晚到了包厢，兄弟几人果然替杨鸣惦记着这事儿，围了上来。

“没给我。”

有人立刻调侃：“还有言哥出马没干成的事啊？”

“一定是把小姑娘吓着了，哈哈。”

杨鸣：“不知道下次她还会不会过来。”

老何本名何凯西，比他们几个都大，在隔壁技校学电工。这次他难得没跟着调侃，他认识陈景言四年，太了解他。何凯西走到陈景言身边，搭上肩，表情耐人寻味，“言哥，想哪个妹子呢？”

陈景言被唤回了神，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微妙，吐出一口烟，雾气缭绕中，他笑了声，“我他妈在你们眼中，除了女人就没别的可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