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苏城也下了一场厚雪。
待产前两天,孟听枝还看着窗外的雪说:“如果是个女孩儿,我们就给她起个小名叫雪雪吧。”
程濯给她削苹果,切成小块地递给她。
他婚后削水果的手艺有大长进,现在也能一削削成一米的果皮了。
他说:“你不是怕冷,不喜欢冬天。”
也是,她的确怕冷,也不喜欢冬天来着。
程濯好固执,产检那么多次,后来有机会提前知道宝宝的性别,他非不提前告诉两家的长辈,气得老爷子说:“是男是女还不都一样疼?”
程濯说,那你就等着吧。
雪停时分,护士从产房里抱出来一个孩子,生产顺利,是个男孩,程濯几斤几两都没细听,只担心地问道:“我老婆怎么样?”
护士通知他可以进去看望。
他摸摸孟听枝的脸,她从来没这么苍白虚弱过,之前紧张的情绪散了,但程濯人丝毫不见轻松,他眼眶红了,隐隐有湿意。
他哑声问她疼不疼。
孟听枝溢出一丝笑,说好疼啊程濯,他那滴眼泪就掉下来了。
“吧嗒——”
坠散在她手背上,温温热热一朵小水花。
她第一次见他掉眼泪,不说话,更像是说不出来,只是一直摩挲着她的脸,很久才缓过来。
程濯问她:“宝宝叫什么名字你想好了吗?”
新手父母给宝宝起名字太纠结了,她之前起过好几个,程濯叫她慢慢想,不着急,被推进产房前一刻,他还跟她说:“孟听枝,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孩子的名字还要你来定呢,不然我不管他是男是女,就叫他雪雪。”
还好。
孟听枝平平安安,也拯救了宝宝的名字。
她眼里灿着柔软的光,温声说:“我想好了,叫程遇之。”
程濯一本正经问:“小名叫雪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