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濡轻轻拂开水珠,『露』出少年温润的眉眼。
十六岁的少年,永远定这片黑白之中。
雨水顺着发梢滚进脖颈,湿冷一片。
严斯九垂身侧的指握紧又松开,喉间干涩难忍。
他突然些后悔,去两年没陪吕濡回来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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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浸湿额发睫羽,滚进眼中,涩涩的刺痛。吕濡最后擦擦墓碑,心中说声再见,然后起身与严斯九离开。
回去的路上,严斯九又将右抵上的后背。
不像来时推一把,这次他一直没放开。
虽然力道不大,吕濡却感觉自己被一股强稳的力量托起,每向走一步,都比以轻松很多。
到墓园大门时,严斯九才收回,让吕濡门庭下避雨,他去停车场开车来接。
吕濡看着他大步走进雨幕中,第一次种尽快离开这里的念头。
叫住他,和他一起走。
吕濡不由自张开嘴,严斯九三个字舌尖滚几圈,就被无形的屏障阻住,消失无声的空气中。
怔怔看着那瘦高的背影消失视野中。
原本,早已接受命运对的审判,也早已习惯这种徒劳无果的挣扎,所以对于这个结果,不应该难,应该像往常一样,平静地接受。
可此刻,还是难。
呼吸间,心脏阵阵发闷地钝痛。
虽然可以忍受,但还是疼的。
吕濡低着头看脚边积聚的小水坑,没注意到从远处走来的一行人。
陆赭撑着伞,走近后才看见门庭下避雨的人,当即心中一慌,侧伞沿挡住身边人的视线,并加快脚步。
程芊边走边抱怨:“怎么每年清明都下雨啊……”
正说着,脚下遇到踩到一个水坑,侧身绕一下,和陆赭错开半个身位,门庭下纤瘦身影出现眼角余光里。
“走啊,愣着干嘛。”另一侧的李严催道。
陆赭听见李严的声音,还没扭头看,心中已经猛得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