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倒退的街景中,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划过。
白黑裤,素到不行的一身,偏有人是天生的衣架子,能轻而易举穿出惊艳感。
李居言?她确定他没看错。只是他怎么出现在这?
季夏没想多久,包里混着振动地手机铃声打断了她。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后很快地接了起来,“喂,周玉。”
“季夏,你能过来一趟么。”周玉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刚哭过一般。
“在哪?”
等到季夏到了周玉报出来的地址后,天色已经到了傍晚。
日暮轻垂,橘光倾斜在垂头不语的周玉身上。她独自一人坐在公园角落的座椅,从季夏的角度遥遥望去竟有种形单影只的孤寂感。
季夏停在她面前,率先打破宁静,满心的不解甚至隐约有越过理智之势,“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了他?周玉,这样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季夏。”周玉轻轻叫了声她的名字,却反问出声“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不住校了吗?”
“为什么。”
“我妈妈偷偷看了我日记,她笃定我早恋了。可是我根本没有,她还把李居言说得一文不值,我每次听到就感觉心里特别难受。”
“我明明已经很努力的在忘记他,可是她却总要提起,不断提醒着我,我根本放不下。”
“为什么这么难放下呢?”季夏低声喃喃。放下一个人并非难事。她一直坚信着。
周玉没答,抬头涩然道,“季夏,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了。”
莫名想起一晃而过的身影,季夏轻蹙了下眉,“然后呢。”
周玉轻哼了声,热烫泪水滚过半干的泪痕,苦涩出声,“他只对我说了五个字,说别再来烦我。”
她说着说着哽咽道,“你说,他怎么可以这么坏,这么能这么无情?我现在好像一个小丑。”
季夏垂眸望着哭成泪人的周玉。
再理智的人都会习惯性的对弱者倾斜情感平衡,季夏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衬衫袖口,松开后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放低了声音安抚道,“别难过了,他不值得。”
和周玉辞别回家后,夜幕已经降临。
城市霓虹灯鲜少光顾的城郊地带,昏黄老旧的路灯成了引路的灯。稍显闷热的天气下飞虫不惧光芒,始终绕其左右,在青石路上投下影影绰绰的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