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黑夜静寂无声。扒头山的围墙在夜色里黑黝黝的。围墙的西南角下几个人影慢慢地移动,王长有,林登海,褚庆福带着突击组,悄无声息地摸到了那个小门。
王长有冲在最前面,拣起—块石头从小门上面的围墙上扔了进去,石头落地“叭”的一声,此后又是一片寂静。
褚庆福上前将门轻轻—推,锁着,抬头一看,墙边有棵大榆树,便将枪插到后腰上,猱身而上,轻盈地跳上墙头,里面依旧静悄悄的,门内没有守卫,十几米外的一个小屋里亮着灯,里面吵吵嚷嚷的,似乎是在赌钱。褚庆福向里观察了一会,他向外一招手,林登海立刻带着突击组的人悄无声息地爬了上去。
怕发出声响惊动小屋里的人,所有人都缓缓扒着墙头,将身体垂入院中,随后,六人用黑布蒙上脸,抽出盒子枪,向小屋围了过去。
几人只顾上前,没注意到两棵树中间扯了个绳子,上面挂了个铃铛,“叮铃铃”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几个人顿时有些慌乱。
屋里的人马上有了反应,一个家伙推开屋门,伸头一看,便吓得将头一下子缩回去,扯着嗓子喊道:“有人,外边有人!”接着屋里的灯猛地灭了。
褚庆福扯断挂着铃铛的绳子,口里喝道:“你们几个狗日的,不好好守门,在这里赌博,让个破铃铛站岗吗?”
他一挥手中盒子枪,几个人一起故意放重脚步,走到了屋门两侧。
王长有心领神会,站在门侧喊道:“快点灯,查岗了!”
屋里沉默一会儿,屋里“咝”地一声划着了火柴,灯又亮了。褚庆福却把枪插进腰间,擎出一把长刀,向林登海一使眼色,林登海抽出双枪,一脚踢开屋门,跳了进去。
屋里有四个人,正垂头丧气地等着挨批,突见几个蒙面人举着枪闯了进来,其中一个秃子刚要摸枪,褚庆福兜头一刀,将那人的脖子砍断了一半,声音都没来及发出就死了,血喷得满屋都是,瞬间血腥味弥漫,其余三人都乖乖地举起手,哭丧着脸说:“大爷饶命!”
褚庆福凶狠地说道:“快把门上的钥匙拿来!”
一个小头目模样的家伙望着那鲜血淋漓的长刀,结结巴巴地说:“钥匙不……不在这儿……这个门夜里不开……钥匙在副官那里。”
这时,屋外的肖振海突然大喊一声:“口令!”
王长有知道外面有情况,转身一个箭步跳了出去。
黑暗中,隐约看到远处过来一个人,手里的香烟闪着火光。嘴里不耐烦地骂道:“他妈的,咋呼什么?我来找你们班长!”
王长有向肖振海做了个手势,两人都不做声,悄悄地迎了上去。那人走到树底下,突然感觉气氛不时,立刻伸手去腰里拔枪。
肖振海一看不好,猛跑几步,拦腰将对方抱住,并使劲一摔,将那人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