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己清把书放下了,问她:“想听故事?”
蒋绥惟点头。
不是什么童话故事,不美好。他也说不出什么绝美的修饰词,只能像叙事一样的在交代。
今年三月份,他和唐巡还有其他一队人,在北方跟踪一个逃犯,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个叫阿燕姐的女人。
周己清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尽管距离初见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但他还记得。那张脸已经不似初见时候的美丽,人已迟暮,但习惯不变。
她还是喜欢用指甲去戳开一个人的眼皮,强迫别人和他对视。
然后用难听无比的声音凑到别人耳边说话,那难辨雌雄的声音,是周己清的噩梦。她告诉当时刚被绑走的周己清:“别哭了,我们这里多得是吃小孩的狼。”
周己清看清那张脸的时候,就失去了行动最基本的要求。
——冷静。
他强迫自己冷静,让自己不要自乱阵脚。
但他似乎之前行动积累的惊艳和学校里学到知识都被清空了。利害关系不复存在。
那是他和自己身世最接近的一次,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不怕死到宁可和他们同归于尽,黄泉路上找人同行。
战斗中不知道是谁开的枪,那个女人倒地了,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活捉她,从她口中撬出又用的消息。
慌神之际,先是胳膊粗细的钢管砸在自己后脑,再是一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身体。他倒地,看见唐巡胳膊血肉模糊。
后脑的伤远比腹部的刀伤致命,躺在病床上的日日夜夜他脑海里全是那个女人和唐巡倒地的画面。
心理诊断和后脑处的伤让他被迫休息了一个大长假。
一整个故事里,蒋绥惟就抓住了一个重点:“大长假?是你想休息几天就能休息几天吗?”
周己清:“……”
无言了半分钟后:“肚子饿了吗?我现在去买菜回来给你煮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