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崇郁微微颔首。
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母子俩正欲分别,圣驾经过,郑喜最先跪下,母子俩也跟着跪在雪地里。
嘉延帝正在去宠幸新人的路上,没成想碰到这一对母子。
似乎也久不见这个儿子了。
他坐在轿子上抬手,让人停下,自高往低俯视而去,淡淡瞥了桓崇郁一眼,又看到他生母脸上有泪痕,眉头一皱,问道:“你哭什么?”
静婕妤已经许久未与皇帝说话,吓得一哆嗦,额头埋在雪地里,鼻唇沾了雪也觉察不出冷意,颤声回话:“臣妾……臣妾……”
嘉延帝眉头皱得越发厉害。
不等静婕妤将话说话,他便抬手示意内侍赶紧走。
郑喜在旁边道:“恭送皇上。”
静婕妤才匆忙改了口,跟着说:“臣妾恭送皇上。”
圣驾走了,桓崇郁才走到静婕妤身边,扶起她。
静婕妤一抬首,脸色苍白,唇鼻都沾着雪屑,怯懦又狼狈。
桓崇郁面无表情地伸手拭去生母脸上的雪。
静婕妤却只是笑笑:“殿下,我自己来,天冷,您快回去。”
话说着,自己先转身走了。
她怕儿子一直在风雪里目送自己。
眼见生母走远,桓崇郁很快也带着郑喜走了。
回到寝宫,膝盖上跪湿了,双手也凉似冰块。
郑喜为桓崇郁换衣裳,打热水泡脚。
桓崇郁低眸,嗓音沙哑地吩咐郑喜:“我的事,都别让婕妤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