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露白慧眼独具,早就看穿了这个项目的蹊跷,所以才会在早些时候岑挺意气风发、志得意满之时与岑遥说:“况且,岑挺那个项目,不见得能成。”
果不其然,临近签约之时,对方公司项目负责人直接放了百纳鸽子,把岑挺气到七窍生烟。
他不敢把最终的结果告诉岑汉石,恰逢岑汉石身体状况严峻,再度进院抢救,岑露白又出差在外,无法及时赶回,整个岑家进入高度戒备的状态,岑汉石的心腹管家庄综收了他的钱财,告诉他:“老爷子有意把百纳一分为二,一半留给你,一半留给大岑总。”
岑挺顿时气急败坏,怒火攻心,决定铤而走险。
他带着大队人马假装医护人员硬闯病房,让庄综把守在外,稳住保镖,准备在岑汉石咽气、岑露白赶回之前,强逼岑汉石修改遗嘱,把百纳全部收入囊中。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完全就是岑露白和岑汉石商量好的,演的一场戏,打的一个赌——赌岑挺有没有容人之量,愿不愿意愿赌服输。
他闯进病房,迎接他的是一个面沉如水,严阵以待的岑汉石。
事实证明,岑挺完全被岑露白料准了。
他不仅心胸狭隘,目光短浅,最糟糕的是,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他都算不过岑露白,一点嗅觉都没有,难堪大用,岑汉石彻底失望。
百纳交到他的手里,怕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个十年了。
也许这就是命吧,子不肖父,孙不肖祖,岑家男儿竟无一像他,他认了。
他叫来庄综和保镖把抱着他的床腿,
悔得涕泗横流的岑挺赶出了病房,意兴阑珊地召回了岑露白。
岑露白不露声色地出现。
她站在他的床旁,穿着端庄优雅的长裙,既没有的得胜者的骄色,也没有奚落人的讽色,只是平平常常,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地问询他:“爷爷,受惊了,今天医生来过了吗?”
岑汉石不由叹气。
岑家的男儿要是有她一半的沉得住气,哪怕没有一半,有几分也好啊。
罢了罢了。
他挥手表示不用,倦怠地说:“是我高估你弟弟了,没有用的废物。”
岑露白淡笑着,没有接话,只安静地给他倒了杯水,等待着他的下文。
果然,岑汉石说冠冕堂皇的话:“露白啊,爷爷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也不是不愿意把百纳全部交给你,只是想着,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想岑挺太难受。但是啊,他实在让我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