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不理会王女的眼中的疑问,示意她走上前来,然后指着丛间小径上,一个扛着锄头的老农道:“那个人叫朱鼐钧,原本贵为代王,封地在大同。后来阴谋发动叛乱,失败后被我哥丢在科学院当个花农。他一家子老老少少,如今都在这里自食其力。”
布木布泰吃惊地瞪圆了双眼,这种事在蒙古根本不可能发生。他父亲就亲手砍下了自己三个弟弟的脑袋,还霸占了他们的妻女,夺走了他们所有的财富。为何,明皇对叛变自己的人会如此宽容?
朱由检不紧不慢地说:“本王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对现在的日子很满意。所以把你心里的那些权谋之术收拾起来,也不要妄想可以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当年我们两兄弟被李选侍虐待的时候,哥哥每次偷偷拿了吃食过来,都是紧着我先吃。现在,哥哥也从来没有把我摒弃在权力中心之外。汉人有句话,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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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木布泰表情尴尬,慢慢坐在了另一张躺椅上,细细品味着朱由检的一言一词。秀美的小脸上,写满了重重疑问。自己到底道行不够,被信王一眼看穿,但他怎会对皇权没有丝毫的窥觑,这不可能,没有一个男人会放弃对权力的渴望。
朱由检看了看正在锄草松土的朱鼐钧,嘴角忽然荡起一丝笑容:“我知道,你们都以为哥哥是个傻子。可是我敢打赌,只有极少数人能看明白哥哥的举动。你们真以为哥哥,就只知道摆弄些新鲜玩意儿,卖弄些奇巧淫技?”
布木布泰明白,接下来信王要说的话,肯定事关一些大明的宫廷内幕。作为王女,对这些内幕自然不会特别有兴趣,这种事在科尔沁见多了。她只是奇怪,信王为何一定要告诉她?
朱由检看着满脸疑惑的布木布泰,收起刚才戏谑的笑容,正色道:“我知道你想问,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就会掉脑袋,为何我会告诉你这些。那是因为,我哥哥和皇嫂之间的悲剧。另外,你的身份特殊。我会明确告诉你一条红线,切莫越过!!!”
布木布泰很清楚,女人在政治斗争中的弱势地位。蒙古族的皇女贵妇,那个没有让人难以启齿的往事?只是她没有想到,信王会如此开诚布公的告诉她,关于明朝皇室的秘闻。
朱由检神情严肃地说:“你和我都是棋子,是我哥哥手里两枚重要的棋子,但我不介意。你我都知道,作为皇室子孙,身不由己的事太多了,你之前不也差点被送到辽东喝西北风。我们既然得到了天下的荣耀,就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哥哥为了大明朝的安稳爬冰卧雪,几次差点丧命;为了保持朝廷关系的稳定,狠下心把皇嫂关进了冷宫;为了彻底稳固大明民生,不惜降低姿态,做那许多人不屑之事。我作为大明亲王,怎能袖手旁观?怎能只求当个太平王爷?
我承认对权力有很大的渴望,我不是傻子。但我绝对不会对哥哥有任何背叛之心。所以,这也是我对自己家人的要求,当然,你现在还不算。你只需要知道,切莫自持身份干预朝政。你肯定想问,我为何如此?那你得先知道我哥哥到底做了些什么。”
朱由检双手一拍椅背站起身来,指着南海说道:“走吧,我们去划船,到湖里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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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乌日图道,也就是蒙古长调。
额赫:古代蒙语母亲的意思,额吉也有母亲的意思,多用于现代<!-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