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被锁得无处可逃。
琴瑟和鸣,大吉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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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慈在帝后大婚的夜里,提了两坛酒到宣宅。
自燕熙登基后,商白珩便住到了这里。
他看着商白珩白发渐多,也不再劝了,拍开酒坛,升了火炉,就拉商白珩喝酒。
商白珩却摇头道:“我自上回醉过,就不再喝了。你若想喝,我来煮酒。”
周慈诧异地问:“你平时不沾酒。哪回醉过?我怎么不知道。是我去西境后的事么?”
“不是。”商白珩不愿多说,接过周慈的酒提,往次瓷壶里添酒说,“莫说我了,你平日也不碰酒,今日怎么突然要喝?”
周慈是怕商白珩难过,想来陪他。此时见商白珩理智不像个凡人,更加忧心。
加上他自己也有心事,便不等那酒烧热,自己从坛中舀了一杯,一饮而尽道:“前几日是娘娘的忌日,我去皇陵看过,到处都安置得很好。今日是殿下……陛下的大喜之日,想来若娘娘尚在,大约也会喜笑颜开。我……想敬娘娘几杯酒。”
他说着一连猛饮几杯,不擅饮酒的人霎时咳得天昏地暗。
商白珩若有所思地瞧着周慈紧锁的眉,他曾经醉过,知道有些痛苦是亟需借酒浇愁的,他也不劝周慈停下,只沉默地煮酒。
商白珩已经是一国次辅,眼看首辅在望,正是门庭若市、宾客盈门之时。
燕熙曾提过要赐他大宅子,商白珩说不要,又在出了御书房拆返回去,请燕熙赐了这间简陋的宣宅。
商白珩望着皇宫方向,看那边又红光漫天,这时辰大约帝后已经就寝。
他捏紧了手中的酒提,连叹气的声音都不敢泄露。
他的学生已经有了妻子,他不敢醉酒。
酒后失态,酒后失言,万不能有。
不能有丝毫表露,不能有些许异样,甚至要克制得一眼也不多瞧自己学生。
帝师当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