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格是一晚没睡,但人也没昏到那种程度,长音短音还是能分辨的。
他纳闷道:“你刚刚哪儿说了那么多字啊?”
乔落扬起声音:“我说是就是!”
徐格一身的骨骼都跟着应和:“是是是。”
“你下班了来我家吃早饭吧。”乔落丢给他一句话。
徐格有点反应不过来,不骂他还约他吃早饭?
“昂?几点啊?”
乔落声音硬邦邦的,“早饭!你说呢?你随便什么时候过来吧,反正我爸妈今天都不在家。”
“哦。”
电话挂了,徐格一手甜甜黏黏的桃子汁,手上一个无处安放的果核,望着黑漆漆的后巷,看不清尽头是什么。
他懒得找垃圾桶了,往旁边的小花圃里随手一丢。
他喝了酒,到早上还没散尽,代驾师傅开着车把徐格送回家。
他洗澡洗头、刮胡子、抹润肤霜、给头发吹了个简单弧度,挑一身清清爽爽的白卫衣搭水洗蓝色牛仔裤。
不说是吃早饭,旁人看见了,以为是去朝拜的阵仗。
回了故邕园,做贼似的绕过自己家门口,去了乔落家。
中西合璧的地界,乔落家跟故邕园夹萝巷隔一条行人稀少的窄街。
从老槐浓荫一下蹿进法式梧桐里,空气的味道都像变了。
她家保姆来开门,一见徐格就笑:“呦,小格来了,哎呦,小格又变帅了。”
徐格微弯着腰,甜话不要钱,对着阿姨辈儿的保姆说:“姐姐也变漂亮了!啧,真漂亮。”
天色大亮,是个晴光日。
脑袋被一小块橘子皮砸中,徐格抬头,先看见窗边的乔落,再往上抬点儿,看见绿枝间干干净净的蓝天。
乔落:“上来!”
说完,那扇窗子关上了。
徐格换鞋上楼,到了露台,吃的已经盘盘碟碟地摆好,描金的瓷白餐具,看不见一粒米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