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却半点没有嫌弃,坐在这勉强遮风的小棚底下,染了尘,也染了烟火气。
最后放下筷子,问我:“来素咫呆了一个白日,账算明白了?”
我彻底喝不下汤,推到一边:“又找人跟着我吗?”
“是找人跟着高辛夷。”他否认:“暗卫说恰巧你今日也来,我顺路来看看。”
“兄长从城外回来?西北东三个城门戌时落锁,只剩南城门值守,原来南城门至东龙大街顺路啊?”
陆凝也状似噎了一下,剜了我一眼。
他看起来又想动手捏我脸,不过最终没伸过来,只是往桌上丢了个东西。
“去了临安城,满城都是小玩意,顺的。”
是一只做工精良,栩栩如生的小鸟,摸一摸头上的鸟冠,竟然还会扇翅膀。
我眯了眯眼,有些爱不释手。
淡淡的讥讽声传来:“这会儿不伶牙俐齿了。”
我捧着小鸟,装糊涂。
他最近似乎热衷给我送东西,从那对东珠以后,我还在谢府收到过他派人送来的一盒稀罕棋盘。
虽然没署名,倒也不难猜。
今夜是这只小鸟,还揣着他身上的体温。
“高辛夷说什么了?”
他似乎不经意地问。
我依旧在观察这只小鸟:“说我的新衣裳好看,也买了几匹布,她其实挺好的,身上没有小姐脾气,做事妥帖周到。”
“什么意思?”语气倏然变冷。
我放下小鸟,有些无奈:“我只是实事求是,倘若不是有那位的多疑心思,她很适合当一家主母。”
陆凝也望着我,我似乎能听见他的磨牙声:“别避重就轻,你以为文华找你说的事瞒得过我?”
将近一个月了,他从没问过我的打算,今夜却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