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柔嫩的小手颤巍巍地与我合拢,刚碰触到,他便一下扑到我的怀中,扭糖似的不愿离开。
原本紧抿唇的我,忽而被他弄乐了,也让馆陶轻咳出声,紧接着一迭声地叩首:"嫔妾王氏,恭祝太后娘娘身体康健,福寿延绵!"
我一心逗弄怀中的孩儿,隔上许久才出声:"也起身罢!自家人,做这些没用的也是多余。"
"诺!"带着欣喜颤抖的声音,正是她此时心境的写照。
等这一声,她已用了十四年。
"彘儿,祖母问你,你可愿意娶个媳妇?"我将刘彘拥置膝上,抚摩着他的头顶,戏谑着问。
刘彘懵懵懂懂,却仍是兀自点头答应,引得身边宫娥们的几声轻笑。
于是馆陶又接着出声:"那你可愿意让她当你媳妇?"她指了指身边的宫娥。
刘彘撇了撇嘴,摇摇头,用力之大,我几乎拢不住他。
馆陶连指几个宫娥,刘彘依然是摇头不应。
最后我问:"那阿娇好么?"
他独独乐出了声:"若得阿娇为妇,当以金屋藏之。"只这一句,在场诸人都笑出声来。
"稚儿口舌,虽可笑也是诚信实意,不如母后……"馆陶向我迈进一步,先开了口询问。
"这事问过圣上么?"我抬眼,面无表情地问。
"母后的意思,就是圣上的意思了。"馆陶笑得恭顺。
我将刘彘放下,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让他去找母亲:"还是问过圣上罢,以免多生是非。"
我意有所指,馆陶清楚,王美人更清楚。
"诺!还是母后想得周到。"馆陶又拿起扇子坐在我的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她的伎俩我也明了,只是懒得说穿,于是我摸过她的手,放在掌心:"再周到,不也让你套去了话?"
于是一阵笑语,宫娥、王美人以及年幼的刘彘都跟着笑了出来。
只有我,似笑非笑。
景帝五年,窦太主与王美人订姻约,帝本不应,太主谓之,母定矣,遂许。
景帝五年末,窦太主面上,深言6。翌日,上勒令栗姬搬出上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