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满浴缸锈红色的血水。
海藻般的长发浮在猩红的水面,遮住了女人的面容。
秦意浓踉跄着跌步上前,扑在冰冷的浴缸边缘。她手指颤抖着去撩开水面的长发,一张已然毫无血色的青白脸孔映入眼帘,长睫毛下明亮的眼紧紧闭着,再也不会醒来。
秦意浓像是被火燎了似的,倏地收回手,喉咙里发出哈的一声。
假的。
她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
没变,没变!
还是这样,还是这样!
那就是在做梦。
秦意浓用力掐着自己的胳膊内侧,掐红了,掐青了。
快醒啊!快醒啊!
她在心里嘶吼着,咆哮着。
怎么还不醒?
怎么还不醒!
她一口重重咬在自己虎口上,深可见骨,几乎要咬下一块肉。
快醒啊!
醒一醒!
眼泪落了下来,模糊了视线。
她一直咬,一直咬,眼泪流进弥漫血腥味的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秦意浓死死地攥着浴缸边缘,眼珠通红,挺直的背脊不堪重负地弯了下去,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她不得不伸手去按住心口,泪如雨下。
一声尖叫划破了秦宅的上空。
不知何时走到秦意浓身后的纪书兰两眼一翻,软软地倒了下去。
滴答——
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