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沉重。
此处暗河的吸力,较之当年我亲自体会的那一处,似乎更为巨大。
贺兰悠的身下,还吊着个如附骨之蛆的贺兰笑川!
两个人的体重加上暗河吸力,我只觉得我的手臂马上就要断裂。
崖下,贺兰悠缓缓睁开眼睛。
轻轻道:“照日剑扔给我。”
我想也不想,立即扔下照日,贺兰悠空着的那只手微微一抬,接住照日。
他缓缓俯眼看去。
正双手抱着他腿,努力和暗河抗衡的贺兰笑川脸色已不似人色,看见贺兰悠的目光,他一脸惊骇,嘶声道:“别---别---”
我看见他胸口血色殷然,想必贺兰秀川临死前,也赐了他一记,所以他无法飞跃上崖。
贺兰笑川汗落如雨。
贺兰悠只是漠然,一言不发。
看也不看,抬手一划。
血花溅起,双臂全断。
贺兰笑川惨嘶着翻滚下去,瞬间被暗河吞噬。
无论情不情愿,这对生前争斗不休的兄弟,终究葬身一处。
一声悲啸,雪光一闪,我一抬头,看见雪狮飞身纵跃,如白线一抹,跃下孤崖。
它去了也好。
此时我手上压力略减,撕裂般的疼痛仍在,但已不至于有立时断裂之虞。
看着贺兰悠,我颤声道:“试着归拢你的真气好不好合我二人之力你可以上来的。”
心中一片惨然,是的,借灵丹之助,贺兰悠也许能将最后一点真力聚拢,抗过暗河之力上得崖来,可是这么穷尽全力的最后一施展,他功力根基便再也保不住,从此全毁,灵丹只能保他不死,从此他却只能是废人了。
贺兰悠何等人,他自己定也是知道的。
他却对我的话听而不闻,只是仰头看我,许是临近死亡,平日里迷离幽魅的目色在这一刻看来分外清明,目光纯净如黑色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