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办不好差事他们都要担责,假如河东真的大乱,受苦的还是流离失所的百姓。
随从带着信赶往嘉县,到一处路口时,被拦住去路。
路口有人把守。
“县官有令,河堤危急,本县所有青壮力夫都要去守堤坝,逃役者严惩不贷!你是哪里人?怎么没去河堤?”
随从取出文书,道自己赶着给钦差大人送信。
拦路的人检查完文书,悻悻地放行。
随从离开后不久,一支五六十人的队伍经过,队伍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是寻常百姓。
路口把守的人拦住他们,不由分说,将青壮男人拉走,不从者一顿毒打,队伍后面的人见状,四散而逃,老弱妇孺茫然四顾,哭声震天。
凄凉无助的哭声里,一匹快马疾驰而来,路口的人刚要拦,马上的人亮出一张腰牌,拦路人慌忙让开道路。
快马径直奔至一处驿站大门前,马背上的人跳下马,找驿丞打听张都指挥使是不是在这里。
驿丞说:“张大人在这里歇了一晚,往于庄县去了,上午在下雨,你追上去,肯定能追得上他们。”
来人翻身上马,驰往于庄县方向。
两天后,周县。
夜深了。
谢蝉刚睡着,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
有人焦急地拍响别院大门,一边大喊,一边冲向正院,离得很远也能听出声音里的惊慌。
谢蝉赶紧披衣爬起身,怀疑是不是钦差一行人来了。
她竖起耳朵细听。
那道惊慌的声音进了正院。
正院亮了盏灯,李恒还没睡,孙宗带着报信人进去,看到他那张青白交加的脸,吓得呆了一下。
自从安州的人回来以后,李恒越来越阴沉了。
“什么事?”
李恒问,声音比脸更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