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兵们爆发一阵欢呼,又向前逼近了几步,箭囊里的箭支眼看射完了,张三等几个腿脚快的,又绕到白文选的身后捡回射过的箭支,开始新一轮的射击。
熟能生巧,他们的命中率越来越高,接连又有两三个亲卫中箭,失去了战斗力,其间白文选等人也试图发起反击,把楚军辅兵赶走,可是这些辅兵已经摸到了诀窍,跑出去一段距离后就回来继续缠住白文选等人,如此循环往复,白文选始终无法脱身。
眼看身边亲卫越来越少,白文选万念俱灰,用嘶哑的声音叫道:“别射了,我们投……”
正在这个时候,一支冷箭飞来,正中他的面门,白文选应声倒地,气绝身亡。
剩下的两个亲卫举刀自尽,楚军辅兵犹自不放心,逼近一些后又向每个西军身上补了几箭,然后再砍上两刀,确认西军都死透了,才欢呼一声冲上来,争抢战利品。
“快找找看,这些西贼身上有什么值钱东西。”
张三手脚麻利,抢先伸手摸到白文选的怀里,只觉入手一沉,摸到一个小小的金属物件,心知此物非金既银,手腕一翻,就藏进自己的袖子里:“这老东西是个穷鬼,身上什么都没有。”
带着白文选等人的首级,辅兵们寻路返回,第二天中午追上了部队,这个时候张家玉已经带着主力去打零陵了,辅兵们上交首级,换取军功和赏钱。
“这些家伙很厉害的,肯定都是战兵,当时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呢!”西军战兵的首级更值钱,可是这几颗首级都按辅兵计算,张三等人据理力争,竭力想要证明冯双礼等人是值钱的战兵。
“他们当时披甲了么?”负责点验首级的军官问道。
“没有。”张三等人沮丧的低下头,这种事情做不得假,盔甲价值昂贵,缴获了肯定会带回来,既然拿不出缴获的盔甲,对方肯定就没有披甲。
“那就不是战兵。”那个军官斩钉截铁的说道:“只凭这几口刀剑证明不了什么,也许是你们捡来的。”
白文选等人化装突围,不但没有披甲,随身携带的武器也都是西军的制式装备,无法看出他们的身份。
那个军官又找到一个新的证据,指着白文选血肉模糊的首级说道:“这个西贼胡子都白了,年龄这么大,怎么可能是战兵?行了,你们走吧,以后别搞这种歪门邪道,想从我这里骗钱骗赏,没那么容易!”
张三不服气的嘟囔道:“也许是个老贼呢?也许还是张献忠手下的老兵,你不知道他有多厉害……”
那个军官被他气笑了,骂道:“我还说他是白文选呢!你们几个,都想钱想疯了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如果遇到白文选这样的西贼大将,就凭你们这帮货色,还能活着回来吗?”
“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我说他是个战兵,没说他是西贼的大将。”张三的神色很尴尬,这个首级当然不会是白文选,那个军官只是在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