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经年恍惚着,然后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失去了意识。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刺鼻的消毒水味,经久不息的刺激着人的鼻粘膜。
杨经年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
周围素白的墙壁与晃眼的白炽灯光,让人几乎没有实感。
他仍旧陷在那个疲惫的梦里。
他记得梦里,自己后来从石头上爬起来,也不知要去哪里,只能一步步的走。
他想拦一辆车,可是周围太偏僻了。
他越过了桥,向着来处蹒跚。
一条细细窄窄的路仿佛连着天际,风声和虫鸣声,让周遭更显得寂静。
他走了很久很久,久到身体和腿和脚,都已经快要没有知觉。
道路上除了远处影影绰绰的灯影外,仍旧空无一人。
“好点了吗?醒来了的话,要不要吃点东西?点滴差不多还有20分钟就停了,我要不要叫你家人过来?”
小护士脆生生的声音,把杨经年拉回了现实。
他望向声音的来源,小护士露出笑意,唇边还挂着酒窝:“要不要喝水?你好些了没有呀?”
杨经年眨眨眼睛,轻轻点头。
根据医院的说法,他是被一个路过的好心人送来的。
他后来知道,自己落水的地方,是雁栖河极偏僻的一处支流。周围一大片山林,少有住户,几乎可以用“荒凉”来形容。
那天晚上,他不记得自己走了多远,他似乎一直在走,走到意识浑浑噩噩的又一次陷入黑暗。
他昏了过去。
清晨日出的时候,终于有一辆车经过,那人替他叫了救护车,杨经年终于被抬到了医院。
因为手机和钱包都不能用,医院是在一天以后,拔了杨经年的手机卡,才终于接到了杨连轩打来的电话,与他的家人联系上。
而杨经年清醒时,已经是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