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商大会现场气氛热烈,董航与薛春城相继发言后,会议随即进入了互动环节。面对投资商一个接一个地提问,忐忑不安的董航哪有心思回答,不时地低头瞅着手表,脑门上已渗出密密匝匝的汗珠。
引爆时间早已过去,为什么没有听到期待已久的爆炸声?难道是炸药包出现了问题?还是已经被警方发现?如果是后者,查到自己头上是迟早的事,现在该怎么办呢?
脆皮又在哪里?本打算把爆炸的事嫁祸于他,再杀人灭口,现在看来不可能实现,但他活着必将后患无穷。董航紧张地瞧了一眼身旁的薛春城,悄悄地站起身,神色慌张地溜出了会议室。
“董副县长,你这是要去哪里?”董航刚走出会议室,就碰到梁军与几个干警押着脆皮迎面而来。
“我……我打个电话。”董航盯着脆皮手腕上亮铮铮的手铐,楞柯柯地说道。
“不用打了,柳百川这会儿正被警察追得屁滚尿流,哪有功夫接听你的电话?”梁军停下脚步,冷笑着说道。
“啊,柳县长出事了?”董航怔了怔神,故作镇静地问道。
“董航,别演戏了!常言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个人你不会不认识吧?”梁军指着旁边耷拉着脑袋的脆皮,厉声地说道。
“梁副局长,你别开玩笑了,他不就是屠龙手下的爪牙脆皮嘛,不要耳食之论。你是相信党培养多年的领导干部还是相信一个罪犯所说的话?”董航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嗤之以鼻地回答道。
“董哥,您就别硬撑着了,柳县长都跑了,我们还逞啥强,里面的炸药包马上就要爆炸了!”脆皮抬起头,望着装模作样的董航,悻悻地说道。
“你……你胡说什么?”董航听说柳百川已经逃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慌里慌张地说道。
“董航,你被捕了!脆皮,快带我们进去排除险情。”梁军抬手瞅了一眼手表,急促地命令道。
助纣为虐的董航,在挣扎中被警察戴上亮铮铮的手铐。梁军紧跟在脆皮身后,快步走进了会议室。
梁军不是被脆皮用枪顶住了吗?他是如何反败为胜的呢?
原来柳百川走后,梁军深为自己的麻痹大意而自责。随即对脆皮展开了心理攻势,一语道破会议室里的真相,断言柳百川已经逃跑。假如真的发生了爆炸,他不仅会成为这次事件的替罪羊,还会遭到杀人灭口。
脆皮听完,如梦方醒,后悔不已。原本他就不是屠龙死心塌地的追随者,这次是看在钱的份上,听从了董航的安排。惶恐之中,他扔下了手枪,主动交代出董航与柳百川的犯罪事实,以及隐藏在招商会现场的另一个炸药包,引爆时间是上午11点钟。
梁军闻听,深感后怕。一边表扬他揭发有功,一边给他戴上了手铐,捡起地上的手枪,羁押着他迅速赶到五层会议室,恰好撞上刚刚走出来的董航。
会议室里一片嘈杂,大家正对自己感兴趣的项目议论纷纷。梁军等人直接奔向主席台前的一个检票箱,脆皮指着箱子急切地说道:“炸药包……就隐藏在这里面。”
拆弹干警立刻走向前,迅速打开箱盖,慢慢取出定时炸药包,小心翼翼地拆除了引爆装置。此时,距离爆炸时间还剩下最后五分钟。
会场里的人看到警察羁押着一个犯人来到台前,刚开始不以为然,当看到取出来的炸药包时,立刻恐慌起来,纷纷站起身,正要朝门口涌去。
突然,崔林涛出现在主席台前,拿起桌子上的麦克风,大声地说道:“同志们!不要慌张,危险已经排除,我是市委副书记崔林涛。请各就各位,下面我把有关情况向大家作个通报,希望各位能给我一次说话的机会。”
一阵唏嘘声之后,会场逐渐安静下来。崔林涛接着又讲道:“最近海风发生了许多骇人听闻的大事,想必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内情,现在我就向各位亮亮家丑,更想表达的是我们的决心,为了创造一个公平公正的法治环境,而不惜刮骨疗伤,彻底清除长在身上的这块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