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露台上,点了一支烟,默默抽了一口,说:“我的朋友刚刚给我打电话,鼹鼠……给他的顶头上司寄了一个包裹。”
兰亭暄眨了眨眼:“你说什么?鼹鼠……寄了一个包裹?真鼹鼠还是假鼹鼠?不,不对,他们不是都死了吗?”
兰亭暄狐疑看着卫东言,恨不得揉揉自己的耳朵,看看是不是听错了。
卫东言一手夹着烟,一手插在裤兜里,望着远方的晚霞。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是他死前就安排好的。”
“按照他们的惯例,如果静默十年没有联系,就算是脱离了组织。”
“鼹鼠不想脱离组织,所以他十年前安排了这个邮包。”
“如果他还活着,他自然不用寄这个邮包,会跟他的顶头上司联系,表示自己还在。”
“如果他死了,这个邮包才会寄出。”
兰亭暄听得无限唏嘘,轻声问:“邮包里有什么?你知道吗?”
“有一封信,一个存折,还有……他的一颗牙齿。”
“信和牙齿都是证明他身份的信物。他最终,还是向我们……他们表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卫东言面无表情说着,“我明天要去京城,找一个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找谁?”
“李芬。”
“李芬?谁啊?”兰亭暄一时没有想起来。
卫东言说:“你还记得郭芳吗?李芬是郭芳的好朋友,她那里有个孩子,其实是郭芳的孩子。”
兰亭暄顿时明白过来:“芳姐?!她不是车祸一尸两命了吗?!她的孩子还活着?!”
卫东言点点头:“那次去调查过之后,另外有人去查了李芬。他们发现,李芬、贾才宁,还有那个巷子里的老住户,一起合作,把这个孩子的消息隐瞒下来了。当时梅四海他们都以为郭芳是一尸两命,其实没有。死的只有郭芳,孩子生下来,被李芬抱走,带到京城抚养。”
兰亭暄想起那天在贾才宁的那个小院子看见的祭桌,还有那些居民们奇怪的反应,现在都有新的涵义了。
她觉得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涌上来,喉咙里也涩涩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卫东言说:“鼹鼠在信上说,郭芳是个好女人,可惜他已经没法跟她结婚。他们的孩子他没办法亲自抚养,请求把一笔钱转给郭芳,当作是他的抚养费。”
“我明天去京城,要带着专人去做亲子鉴定。如果证明那女孩是鼹鼠的亲骨肉,有人会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