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都说,自从那位死后,咱们这位皇帝,就疯啦。
所以,当他发疯满国给陶君然建碑立祠的时候,没人敢拦。
现在,他躺在黄泉彼岸,蔓珠华沙妖冶地招摇,他才明白,陶君然,不是自己的棋子,他是自己的执念,是自己永不能割舍的心尖肉。
他爱他,不是占有,不是执念,他的爱深入骨髓,难以抛弃,可他总是醒悟得太晚。
黑白无常奉命来送这位主子,静静地看着这位在河上发疯。
“怎么办”黑无常给他使了个眼色
“不好说”白无常沉吟道。
他们看着他从梦中惊醒,又哭又笑,可这冥河承载了太多人的悲欢离合,早已见怪不怪。
他静静地站在床头,摆渡人眼观鼻鼻观心,只装作没自己这么个鬼。
又是过了不知多久,他飞身上岸,将手里的青冥灯抛给黑无常
“替我谢过你家大王”他又变成了那个冷漠无情的天君。
黑无常慌忙接过,一个不稳差点掉进冥河里,说是差点,所以他直直摔进了白无常的怀里。
“你要是真想变成死鬼,我就成全你”
“哇,不要”黑无常十分狡猾的搂住白无常的腰“我这不是没站稳”
“鬼都不信!”
‘也许他已经原谅了自己’天君他怀着最后一丝侥幸,回到了第一天府宫。
‘君然,好久不见,我想你了’他在心里反复练习着见面时对白,可迎接他的却是空荡荡的寝殿。
他将留画掀翻在地,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硬生生举了起来。
“我问你,司命人呢”
留画拼尽全力挣扎,却终是发不出一点声响。
他松开了手。
他想,他也许再也找不到他了。
他最后还是把他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