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来就没皱纹,怎就是砒霜有用?它只会害死你。”
“臣妾从不怕死,就不想变老变丑。”
也只有阎容敢在李瑕面前撒娇,但她其实知道李瑕很生气了,很快又软言求饶,贴着他蹭个不停。
“谁都能从容老去,你为何不能?”
李瑕推开她,收了药瓶,转身出了春华宫,那边妙岚领着宫娥迎上来。
“陛下。”
“将宁妃禁足,严禁她再采买物件,即使是皇后与赵衿也不许来看她。”
但就在这天夜里,李瑕忽然再次想起了自己失事前一段时间的所做所作。
他披衣而起,重新来到了春华宫。
推门而进,绕过屏风,只见阎容正趴在榻上轻泣,他不由叹了口气。
阎容回头看来,抹着泪道:“陛下嫌臣妾年老色衰,想将臣妾打入冷宫。”
“不用倒打一耙,你自己信吗?”
阎容眼中带泪,却已得意一笑,抚着自己妖艳的面容,道:“陛下今日生气却还肯回来,还是因为我美。若我真年老色衰了,陛下就不生气,也不会再回来了。”
李瑕长叹一声,坐在榻边,问道:“你就只信自己的美貌,不信我们多年感情,是吗?”
“臣妾一辈子的娇纵都是因为美貌,臣妾不知道没了它要怎么活?”
“我会陪你好好活。”
阎容已动了情,凑近了李瑕,妖娆的身段轻轻摆动,呢喃道:“我更想要你好好疼我。”
“……”
“陛下,陛下……臣妾还很美吧?”
阎容从来都喜欢以一种极致燃烧、绽放的方式迎合李瑕,许久,直到她终于力尽,满足地蜷成一团。
云鬓松散,落得满榻都是。
“臣妾好喜欢……陛下……冠军的意志。”阎容轻喘着,道:“我常常想,我宁愿死在这样的时候。陛下不懂我的,我宁愿死掉,也不想朱颜凋落……哪怕你说我是心理的病,是。可这就是我,是烟火不是枯花。”
李瑕的汗水浸在榻上,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生气。
阎容自顾自说着,道:“知道吗?如果不是陛下,臣妾在临安时已死过两次了。我的这些年华都是捡回来的,想尽情地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