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楞住了,她没有想到一向风风火火的肖月把自己看得这么透彻,将自己对于杨子墨的感情分析的这么清楚,不愧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对于自己的了解真的超乎自己的想象。
“那你的态度呢?肖月,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态度,你一直不都是我的军师吗?”江慧由衷的说道。
“我的态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心里的感觉,你自己想要怎么做就去怎么做,坚持自己,你才能找到自我。”肖月打了个哈欠,“好了,军师困死了,军师也要睡觉了。”
“好吧!你睡吧!”江慧挂了电话,躺下去,两眼看着天花板,心里突然有了一丝的光亮。
这个夜里,她梦见了当年的婆婆,那个年轻的手拿菜刀的婆婆,为了保护作为女人的柔弱与幼小的杨子墨,彻夜不睡的模样,那是一种家里没有男人的恐慌,那是一种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自己现在的这个家里,没有可以保护她们的男人,自己更不能接受任何陌生的男人进入自己的家庭,杨子墨才应该是这个家的主人。
再无睡意,打开电视,是夜间的一个法制节目,是关于一些青少年犯罪的,主持人呼吁,这些孩子大多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希望大人的错不要繁衍到下一代的身上,对得起自己人生的同时,应该更多的想想孩子的成长,婚姻不是儿戏,孩子不是大人游戏的道具,他们是有感情,有血肉有灵魂的,所以应该给他们一个温暖的,适合让他们成长的家,那才应该是孩子健康成长的摇篮。
看完,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女人真的可以自己洒脱的活着吗?是谁说过的,在婚姻里最终妥协的总是女姓,女性要考虑的事情远远比男性要多得多,真的是如此吗?
自己该怎么办?杨子墨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面又该怎么办?
婚姻到底是什么?是一所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的围城?还是一道永远痛苦大于幸福的方程式?自己和杨子墨的这份感情,到底是应该保留还是舍弃?
如果为了孩子选择复婚,那么他们今后的生活是不是也如一只打破了的碗,虽然拼拼粘粘还能凑合用,但它的上面永远是历历在目令人隐隐作痛的疤痕。
她最终还是决定找回他,在她的心里,孩子的未来远远比自己的幸福来得重要,即使将来面对着婚姻的疤痕过日子,她也希望孩子的童年是没有缺失的,这就是她作为一个女人,对于婚姻的妥协。
早上收拾完毕,驱车来到杨子墨住的宾馆,轻轻敲门,很久,没有人开。
她心急,开始叫喊他的名字,重重的敲门,还是不见有人开门。
服务员急急的走了过来,一脸的不悦,“请你别喊了行吗?不要吵醒了其它客人睡觉,这个房间的客人一大早就退了房走了。我们还在睡觉,他就吵着要退房,说是为了赶火车,要去一个很远的城市。”
“什么?赶火车?去哪儿?”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哪儿知道啊!”服务员白了她一眼,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去。
她楞了几秒钟,大步跑出去,开车去往火车站。
杨子墨检完了票,正要进站,最后留恋的回头看一眼,自己将要离这个城市而去,这儿有自己太多的记忆,还有自己的母亲,江慧和那两个可爱的孩子,自己真的可以放得下吗?
江慧的身影突然从他忧伤的眸子里奔跑而来,他揉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真的是江慧,她怎么会来这里?她来是找自己的吗?
“江慧,你。你。”他说不出话来,只是手里拿着票,愕然的看着她喘息未定的脸。
“你要去哪儿?你真的什么都放得下吗?杨子墨,逃避就可以不痛苦了吗?你曾经伤害了我,后来又伤害了李小梦,你还想让两个孩子长大以后也活在你留给他们的伤害里吗?你想让他们做没有爸爸的孩子吗?还有妈,她表面上不说,其实我知道她只是表面上为了安慰我,她的心里多么的想要你回家,你知道吗?你不仅仅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你还不是一个好爸爸,一个好儿子,你懂吗?”江慧激动的红了脸,头上尽是细密的汗珠。
“我。我。”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