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置实验都按照正常流程,直至滴定时,鹿行吟的动作越来越慢。
旁边有人也进行到了滴定环节,按照平常滴定的速度一直滴着,没有人注意鹿行吟这里的异常。
鹿行吟的动作有些迟疑。
胭脂红染色太强,难以看出终点,这个难度不亚于要所有人在一堆相近色号的口红里挑出正确的一支。
他刚刚仿佛看到了细微的变色,但是无法确定这是否就是滴定终点——如果停在这里的话,产率只有30%左右。
怎么看都是错误的一次滴定。
他发间微微濡湿,手里的滴定管不知道是否应该放下,直至听到老师报时最后五分钟时,鹿行吟抿起嘴唇,收起了移液管。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就当赌一把。
他从实验室里走出来,长舒一口气。
周围开始有人问:“你的产率有多少?”
“99.7%。”
“差不多。”
……
鹿行吟抱着书包走过去,和顾放为并排往回走,他也问了他一句:“你的产率是多少?”
“99%,不过我不太确定,这次实验我感觉没那么顺。”顾放为察觉出他的异样,问道,“怎么啦?”
“没怎么。”鹿行吟摇摇头,笑,“就是我实验翻车啦,也没什么。”
*
第二天公布选拔赛结果,随后除了入选的四位国家队成员以外,这里就将是这一届所有化学竞赛生的退役终点。
当天下午,鹿行吟和顾放为逃了宣讲会,翻墙出去吃松鼠桂鱼。
杨柳大学外一片烟火气,他们排了很久的队,终于来到了在竞赛生中颇具美名的那家店。下午店里人挤人,他们领了号之后又等了很久,终于来到一个窄小的两人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