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当然。”亚历山大说着就把房门关上,他回到卧室想要告诉巴伦娣,但是当他看到已经把毯子掀到一旁,半侧着倚靠在床上,头颅枕在光滑的手臂上望着他的妻子时,亚历山大只犹豫了一下就无奈的叹口气,然后向床边大步走了过去。
箬莎独自一个人坐在宝座上,在她身旁不远处,有一旁精雕细刻,华美异常的黄金钟,这是从布拉格最好的钟表店专门定制的,精致设计和做工让这座黄金钟成了整个王宫计时的标准。
箬莎看看门口又看看座钟,看看座钟再看看门口,随着座钟下面的小天使不停的绕着座钟边缘旋转,箬莎的脸上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夫人,你现在知道那位公爵夫人是个什么样子了吧,”箬莎对站在旁边的女侍官说,看到女侍官欲言又止箬莎笑了笑“大概你觉得那位公爵夫人相貌平常所以对我威胁不大,可是不要忘了我的哥哥他的兴趣有时候是很奇怪的。”
女侍官低着头不敢吭声,她知道这种时候如果随便接口只会让自己卷进这天大的麻烦之中。
争风吃醋她见得多了,可她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这样的争锋吃醋很可能就会变成一场血雨腥风甚至是可怕的战争,所以她现在只盼着千万不要把自己牵扯进去。
一阵纷纷的杂乱声响从外面传来,在奥孚莱依夫妻陪同下,亚历山大和巴伦娣出现在了门口。
箬莎慢慢站起来,她从宝座的台阶上缓缓走下,这一刻初升的太阳从高高的窗口照进来,把箬莎完全笼罩在清晨干净温暖而又明亮的阳光之中。
即便是巴伦娣也不能不承认,这个时候的箬莎看上去真是一位女王。
亚历山大仔细欣赏着面前这如同一幅画般的一幕,然后他走过去和箬莎轻轻拥抱。
“我以你自豪。”亚历山大在箬莎耳边低声说。
“而我以能拥有你自傲,”箬莎同样低声回答“即便你并非只属于我一个人。”
说完,她不等略显尴尬的亚历山大解释,就放开手主动向巴伦娣张开了手臂:“让我们拥抱吧我的嫂子,我想我们以后会成为最亲密的一家人。”
巴伦娣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古怪神色,她知道外边有关于他和箬莎姑嫂不睦的传言,尽管这传言的确无限接近事实,当她知道真正的内幕人们或许猜想得到,但是却永远不会有人公开说出来。
不过箬莎说的有一点是不错的,她们的确是“一家人”,而且可以想象在未来很久,他们所有人的利益都是紧紧相连在一起的。
或许有朝一日王冠与权力会成为她们最终分裂甚至相互敌视的根苗,但是现在他们却是不可分割的。
太阳已经升起的老高,虽然是在冬日,但是明亮温暖的阳光依旧普照在萨拉戈萨的天空,让这座城市充满了朝气。
巨大的钟声响彻城市上空,钟声震耳欲聋,直冲云霄,大批大批的飞鸟被钟声惊得从城市上空掠过,却又成群结队的盘旋不去,人们开始毫不吝啬的把一把把的小麦抛向空中,任由那些飞鸟来回啄食。
无数的房顶上飘扬着西西里与阿拉贡的旗帜,人们从四面八方的一条条的街道涌向大教堂。
萨拉戈萨大主教站在大教堂前的摩尔式拱门下的台阶上,他四周站满了萨拉戈萨的贵族。
而在距大主教较稍远的地方,瓦伦西亚贵族们聚在一起,默默的向着所有人展示着他们与众不同的地位。
不过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王宫方向望去,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振奋人心的一刻。
当之前与箬莎商议仪式步骤的时候,箬莎以不容置疑的态度告诉所有人,她必须和她的哥哥一起出现在人们的面前,按照女王的说法,她要让所有阿拉贡人明白她的哥哥“拥有和我一样的权利”。
这显然是不符合礼仪的,但是箬莎却以强硬的口吻警告所有表示反对的人,如果他们不能接受她的这个条件,那么就“不会再有什么加冕仪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