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神色化解了男人脸上的冷酷,他的眼神独有一种专注和沉默,让江落一瞬间想起了失忆时的死鬼。
他脚步瞬间一顿,神色古怪地问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滕毕:“你是谁。”
江落:“……果然。”
亲兵们还在七嘴八舌地道:“将军,你总算是醒了,这些天可把我们着急死了。”
“对对对,将军,我们差点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
“呸,你怎么说话的?将军福运亨通,必当寿比南山!”
滕毕默默地转头看着亲兵们,困惑地道:“你们又是谁。”
亲兵们瞬间僵住了,伤心欲绝地道:“将军——”
池尤厌烦这些亲兵们的吵闹,抬手将他们收了起来。滕毕见状,不知道为什么紧张了一瞬,又因为江落和池尤再次平静了下来。江落走到滕毕跟前坐下,“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滕毕问:“我叫什么?”
江落促狭道:“你大名叫娇娇,小名叫死鬼,你想叫哪个名字?”
滕毕沉吟一声,“如果非要选择的话,死鬼就好。”
江落可惜道:“其实你以前更喜欢娇娇这个大名。”
滕毕犹豫了,“真的吗?”
江落忍笑道:“真的。”
滕毕纠结了一会,还是道:“不,我叫死鬼就好。”
江落哈哈大笑了两声,他笑得畅快极了,眼睛甚至都有些湿润。自从滕毕死后,这是他第一次笑得这么毫无阴霾。
真好。
滕毕还能醒过来真好,能和他说话真好。
刚醒来的滕毕会长时间地陷入沉睡,等到滕毕的状态稍微稳定下来之后,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马上临近新年,江落和池尤匆匆带着滕毕回去。
而此时,年前的第一场雪已经沸沸扬扬地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