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不知道过年能不能按时回来。”凤临遐看着远去的车子,开始觉得有些寂寞了。 管家:“小姐和江先生都是信守承诺的人,肯定能按时回来跟您过年的。” 为了能悠闲的看沿途的风景,宋雎窈和江白奇的旅行方式选择的是自驾游,开的是一辆改装过的旅行大巴,变成了移动房车,上面还放着两架自行车,颇有随时可能弃了四轮车换上两轮车的打算。 这一路山高水长,人心难测,两个年轻男女,按理说路途肯定会有些危险,不过凤临遐倒是很放心。 ——怎么能不放心?江白奇是个土地主人,最重要的是,这人还把他的土地给带上了。这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外出还能把自己的“国土”随身携带的国王了。 说是自驾游,但因为有自动驾驶系统,所以也不必自己开车。 宋雎窈和江白奇都坐在沙发上。 一堆泥做的巴掌大的小人发出细细的“嘿~”“哈~”“啊~”“呀~”等等语气词,或乖巧地端坐,或者跑来跑去,在同伴身上踩来踩去爬来爬去,在车内这偌大的空间里跑来跑去,还有的从沙发椅背后面嘿咻嘿咻爬上来,想要跳到宋雎窈的肩膀上。 这时边上伸过来一只苍白的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就把小泥人弹了下去,吧唧一下摔成一坨,但过了一会儿它又恢复原样爬了起来,一点儿灰尘都没在垫子上留下,叉着腰冲着肇事者的方向叽里咕噜着,疑似在骂人。 “烦。”江白奇低声骂。 小泥人骂得更凶了。 宋雎窈正捧着个小花盆,一般来说,他们这一族的伴生藤伴随他们长大后,是不会再生长的,但是需要的话可以长久保存,等有了伴侣后,他们将取下来的一截重新种到土地里,父母双方灌输以真挚的期盼和爱意,就有可能在某天发出新芽长大,诞生出拥有两者血统的后代。 此时这小小透明的一截,埋进了巴掌大的小花盆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在某天钻出小小的嫩芽来。 胎生的人类,觉得这一族的诞生方式还真特别。 “啾~”花盆里的土动了动,两个小点充当眼睛从底下冒出来看向宋雎窈,宋雎窈颇有种一双水汪汪大眼睛悄咪咪看过来的感觉。 宋雎窈有点被萌到:“要去玩吗?” “去吧,要保护好种子哦。” 花盆里的土伸出两只细细的小手,攀着盆沿,想要把自己从花盆里揪出来,却费了老大的劲儿也爬不起来,“呜~” 宋雎窈把花盆倒过来,在自己手上晃了晃,终于掉出来了,一团落在了掌心。它甩着两条细腿和两条细胳膊,顺着宋雎窈的胳膊爬到她的肩膀上,抱着她的耳朵亲亲蹭蹭。 幸好江白奇对自己的土地很宝贝,一点儿灰尘都不会掉,要不然这么多小泥人想往她身上爬,宋雎窈早就一身泥了。 江白奇:“吵。” 虽然它们发出的声音很细,也萌萌的,可是那么多声音混在一起,听起来就有点儿吵了,更别说还有一些过度活泼,还会打架,而且还是打群架。 “我觉得很可爱啊。”宋雎窈笑眯眯地看着那堆小泥人。她一夸,小泥人架也不打了,三个点的脸看着她,齐齐:“哇~” 宋雎窈:“噗。” 江白奇:“……”耳朵红了起来,羞耻地瞪了那些小泥人一眼。 众所周知,土地主人的情绪能够影响自己的土地,但是基本上在情绪很强烈的时候才能做到很明显的影响,江白奇大概是因为土地面积过于袖珍,以至于他的力量居然能够完全控制他的土地,也可能是因为江白奇对于他的这点土地过于珍惜和爱护,所以得到了他的土地的回应,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小泥人的性格,都是受江白奇的影响的,他处于放松的阶段,并不发号施令控制的时候,它们就也都懒洋洋的,有着各自的性格,只有一点是一成不变的,那就是喜欢靠近宋雎窈,偶尔表现颇为痴汉。 在凤家的时候,宋雎窈走到哪,身后都跟着一串咿咿呀呀的小泥人,叫她不小心踩扁了好多次。 宋雎窈觉得这无疑是江白奇内心的体现。 因为要携带外出,小泥人的身体很结实,土挤得很紧,是平时在凤家两只的量,但体积可以变小,整块土地的质量却不会变轻,因此才需要先用这辆足够承重的大巴,等出了境,就不需要了,它们可以在后面自己跟上来。 自驾游的快乐就在于随时可以停下来休息吃东西,像春游一样轻松自在。车子在环境很好的郊外停下来,在碧绿的草地上铺上一块野餐布,摆上准备好的食物和水果。自然的轻风和明媚的阳光,还有一群小泥人在快乐的跑来跑去,一切都悠闲极了,叫宋雎窈吃饱喝足后就犯困了。 “不如睡个午觉再继续出发好了。”宋雎窈打着哈欠。 江白奇靠着树,宋雎窈躺倒在他大腿上,枕着他的大腿闭上了眼睛,很快就舒服又安心地睡过去了。 江白奇抚摸她的长发,垂眸注视着她,嘴角轻弯,灰色的眼眸里满含爱意。 几只小泥人争先恐后地跑了回来,细细的手上举着不知道哪里捡来的不知道什么的种子,没有发现宋雎窈已经睡着了,蹦蹦跳跳着把种子从脑袋上种下去,像在憋什么似的浑身颤抖,攥拳用力,过了没一会儿,脑袋上就冒出了芽,芽很快抽长长大,冒出花蕾,然后绽放开。 第一个种出花的小泥人可高兴了,蹦蹦跳跳要宋雎窈看它头上的小红花,要送给她。江白奇把花给它揪了下来,气得小泥人咿咿呀呀嘿嘿哈嘿骂起来。 第二个小泥人紧随其后,冒出来的是一朵蒲公英。江白奇一吹,给它把絮都吹飞了。它赶紧转身又去找其他种子。 第三个小泥人最费劲,结果长出来的是一棵菜,自己哭着跑走了。 江白奇捻着揪下来的小红花把玩了一会儿,拿着用娇嫩的花瓣触碰她的脸颊,她肌肤白皙胜雪,红唇娇嫩饱满,比花还娇艳。忍不住低头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宋雎窈在睡梦中似有所感,嘴角微微勾起。江白奇见此,眼中的笑意更浓,又亲了好多下。 边上冒出个也想亲亲的小泥人,被江白奇一手指弹开,小泥人滚了好几圈,坐在地上一副滚懵了的样子。 “去找种子,要花种子。”江白奇命令道。 小泥人骂骂咧咧两句,才离开。 宋雎窈睡了个午觉,心满意足醒来后,被眼前的景象搞得懵了懵。 前面地上一菜地的小泥人,各个脑袋上都长着花,红的黄的紫的,有小小的不知名野花,也有很大的好像给小泥人戴着顶大花帽子的牡丹。 简直就像一群小精灵在献花给她啊。 宋雎窈弯起眼睛,看向江白奇,“谢谢哦。” “不用客气。”江白奇镇定地说。 “作为回礼,我们来接吻吧。那种舌头也要活动起来的吻。” “不要吗?” 他掐着宋雎窈的细腰,低头含住她的唇。 宋雎窈笑着,抱住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