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嫁人有什么好的。”叶倾城回答说。
如果这时候叶倾城能抬头看一眼陈悲春的眼睛,她就一定能发现陈悲春眼中明晃晃的失落,这样的昭然若揭的爱意她都发现不了。不过这样也好,没有感觉,好的感觉不会有,痛苦的、坏的感觉也就不会有。她始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书法,有一股满意的味道。
“不嫁人,女孩子不嫁人就成了尼姑了,你想做尼姑吗?住在山里,天天念经,还不能吃肉。”陈悲春笑着说。
“也不想做尼姑,不嫁人也不一定会做尼姑吧。”叶倾城回答说,她们没有在说话了,因为叶三娘的脚步声靠近了。
叶三娘走进房间,陈悲春就自觉地退了出去,时间也差不多了,若是她们母女二人有事详谈,自己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叶三娘并非有什么要紧事,只是来检查一下叶倾城的书法。
叶倾城的书法愈发好了,甚至隐约有些超过陈悲春的迹象,可以说,陈悲春这个书法老师十分合格,但又有些过于合格了,以至于他最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授给叶倾城了。
“要不要给你换一个更好的老师?从邻乡请来的,主要是个秀才,字写得奇好。”言外之意,叶三娘也觉得陈悲春的童生身份有些不合适了。
“秀才不一定比陈先生的字写得好,我就觉得陈先生的字写得好,我还有很多可以学的地方。而且,娘亲,陈先生的弟弟最近已经辍学了,没有去学堂上学了,他们家其实挺需要这笔钱的。”叶倾城说,她并不在乎陈悲春的童生身份,对于她而言,谁的书法好坏并无区别,只是陈悲春比别人更需要这一笔钱。
更何况,门外的陈悲春尚未离开,他就站在门外面,或许就听着自己和娘亲的讲话。
叶三娘也不强求,只是说:“既然你更喜欢陈悲春来教你的话,那就继续由着他来吧,至于秀才那边的事情,我会拒绝掉的。”
陈悲春重新回到了房间,他可能听到了自己和娘亲的讲话,进来之后,为了证明自己的书法却是有很多可以学习的地方,当场给叶倾城写了一副书法。
毛笔挂回笔架,陈悲春拿起拿起那副书法,脸上尽是傲娇的神情,“怎么样?倾城。”
白纸上写着一句诗:两情若是相思时,淋雪亦是共白头。
“写得好,一笔一画都有神。”叶倾城很配合地鼓起掌来。
“其他呢?这诗写得怎么样?”陈悲春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叶倾城。
“诗吗?这诗写得,写得好蹩脚啊。”
陈悲春眼里的光一下子就消失了,“很蹩脚吗?好吧,那我们接着练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