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夜城之主的女儿，高高在上，没有人愿意亲近我。只有他，王五，这个在我记事起，就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小仆从，时时刻刻都环绕在我的身边，我让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我让他给我扑蝴蝶，他绝不会去给我捉鱼。”

“我们那时候真的是好快乐啊，要是能一直这么下去，那该有多好。”

“虽然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但是有王五在，我每一天都过得很好，因为他总会变着法子来讨我的开心。”

“可是好景不长，直到那一天。我的弟弟，想要把我的食梦魑拿走。他以为我身体不好是因为食梦魑在偷吃我梦境的缘故，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也知道，我这般样子，并不是食梦魑造成的。王五为了保护我的食梦魑，失手被弟弟打成了重伤，后来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弟弟说王五死了，但我相信，他并没有死。”

不知何时，薛天已经立在了门口，呆呆地看着泪眼朦胧的薛青花，沉默不语。

“我好想王五啊，真的好想好想。”

“原本以为今生我们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却没想到，我读到了那本书，在梦里，我和王五终于再次相遇了。”

“我好开心，我真的好开心。我知道这是个梦，但是我不愿意醒来，就这样一辈子真的很好。”

薛青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看着于苗道：“谢谢您的书。”

她又看着余念和小月，此时，她的头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白：“我本来早就就应该死了，谢谢你们让我从梦里醒过来，看清这现实。”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薛天身上：“谢谢弟弟，你为我做的，我都知道。”

薛青花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而后，她变成了一只蝴蝶。

食梦魑身上，那男人的虚影也跟着消失，它也化作了一只蝴蝶。

两只蝴蝶翻飞而起，飞出了薛府，飞出了这方寸间，飞进了这方天地里。

“都给老子滚！！”

被泪水模糊了双眼的薛天咆哮着。

……

……

余念和小月出了薛府，心间唏嘘不已。

小月擦着眼泪，古董店外，那卖书的男子正在收拾他的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