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次冼之尧都有保证不去喝酒,但基本上都没怎么实现过。
冼之尧没有回答,沉默发愣的样子依稀给人一种颓的错觉。
鹤晏之觉得奇怪,靠在他书桌旁,双手抓着毛巾的两头,偏着头问:“你怎么了?”
唇角的弧度艰难地勾起,冼之尧眼神有些空洞,未着焦点的模样也着实不太正常。
他抬头看向他,问:“大一我喝醉的时候,是自己打电话让你们去接我的吗?”
“没有啊。”鹤晏之拉了拉脖子上微湿的白软毛巾,直起身来,懒懒地回答,“其实你喝醉了也还好,至少每次都能找到宿舍楼下。”
说完,他还怕今天说的话让他产生什么误会,赶紧解释:“你别多想啊,我们今天只是随便说说的……”
“每一次都是吗”冼之尧打断他的话。
他的追问太过严肃,鹤晏之很快就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了,他将毛巾拿下来,重新走过来,低头问:“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冼之尧上身前倾,手肘支在桌上,闭着眼将鼻梁上的镜框取了下来,整张脸埋在掌心中,他如同溺水的人,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很不对劲。
“不知道。”他缓缓地说,“只是觉得,我好蠢,也好离谱。”
其实很多时候都有了暗示,只是他太过自主,也太过自我了。
他以为孟珏的喜欢只是一点点,因为他能够在摊牌后就抽身而去,可是他从未想过,孟珏只是不想让他为难罢了。
小心翼翼地试探,大大方方地承认,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开,这是坚定的,属于孟珏给他的尊重。
他用这种方式告诉他,至少在感情上,冼之尧可以当一个胜利者,并不需要卑躬屈膝的寻求别人的喜欢。
宿舍里的柠檬香麻醉着他的面部表情,然后熏红了他的眼,在这样满是迷茫的追寻里,只有一个人的喜欢就仿佛微醺之感,亦真亦假,似醉非醉。
“阿珏……”
哽咽的声音在安静地宿舍里响起,鹤晏之惊讶地看过来。
这个冼之尧醉后才会大方重复的名字,此刻从清醒的冼之尧的嘴里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