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旁顾,全副心神沉浸于拳法之中,每一式拳法都调动全身的肌肉,拳劲入脏,呼吸若存若无,心静体松。
陈铮的姿态轻灵活泼,舒适自然;意念方生,手脚随之,几乎成了他的本能。
“好拳法,心随意动,身心合一。贺某走遍四方,能凭借八锦锻入拳法之门者,仅兄弟一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陈铮的劲力一滞,扭头看到一位男子站在不远处冲着自己点头微笑。男子三十来岁,身着长衫,气质儒雅,让人见之顿生好感。
“在下贺知书,惊扰之处还请小兄弟海涵!”
陈铮被打断练拳心中不喜,可伸手不打笑脸人,且对方的气质神态也让他生不来气。冲着贺知书拱手还礼,问道:“贵人言重,胡乱瞎练罢了,何来打扰一说。不知贵人从何处而来?”
贺知书神色一怔,没想到在这样的穷山野外遇到一个知礼之人。不是他以貌取人,陈铮的一身打扮,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位出身寒门的平民。
贺知书出身豪族,游学四方,知礼仪,谙世俗,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让人如沐春风。不以陈铮寒微而轻谩,颇有礼数的拱手作揖,问道:“敢问小兄弟,这里是兴和县境吗?”
陈铮是个有眼力的人,尤其对方身后的两位随从,远隔数丈之外依然给他一股莫大的压迫力。不问便知,贺知书非尊即贵。
“这里就是兴和县,拐过这座山包就是驿站。”
贺知书闻言,露出欢喜之色,拍手道:“总算是到了。”说话间,如重释放,就连他身后的两位随从的精神都松滞下来。
贺知书主仆三人,风尘仆仆的样子,明显是远道而来。只是兴和县位于北氓山余麓,穷山恶水,属于猪嫌狗不爱的地方。也不知这样的一位贵人为何来到这里,心中好奇,陈铮却没有多问。他不是多言好语之人,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陈铮不多言,贺知书却是个自来熟的性子,颇有兴趣的问道:“八锦锻是一门不入流的拳法,小兄弟却能练到心意相合,心身合一之境,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家之下?”
这可把陈铮给问住了。他的八锦锻学自驿站的一帮兵油子们。都是些没文化的丘八,哪里算的上名家。
心意相合,心身合一是什么意思?能给解释一下么。
看到陈铮一脸懵懂,贺知书哑然失笑,瞬间醒悟过来,眼前的小兄弟果真是寒门出身,没有丝毫武学基础,连起码的武学常识都不懂。看来他的拳法能至如斯之境,也是机缘巧合所至。
“小兄弟独自摸索就超过无数名家教导,果然是一个学武的料子。”
此刻,贺知书生出了爱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