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此时最关心的,处境最危险的,当属堂昭钰。
他听到了一句出大事了,已不由得想到了他。
“你懂规矩,来到长安知道先拜会的人是我,我认你这个朋友。”洛卿云不慌不忙抿了一口茶,“至于那个小子,连长安城谁在当家做主都弄不明白,活该在那边吃点苦头。”
“不,有些事你不知道。”
“放心好了,渝州很快也会得到消息,他们自己的人,当然要自己救。”
“你不懂饮风阁,像他这样的死士,被抓到,便是弃子了。”
“是你不懂寒山,寒山的规矩,言必行,行必果。”她的手在茶杯口来回摩挲,她喜欢感受茶水渐凉时温度的变化,“你也不懂苏与,你救不了他,我也不能,恐怕只有寒山能。”
“可他说你能,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葛中离突然想起来在牢中临走前的话,拿出来堂昭钰交给他的东西。
这是一块玉佩,上好的羊脂白玉,细腻温润,左右未雕浮饰,只有正中间刻着一个浑厚劲道的“明”字。
洛卿云拿起玉佩左右翻弄,凝神忖度,这块玉的质地,她太眼熟不过了。
可就是因为太熟,所以又觉得不可能。
“你那位朋友,他叫什么名字?”
“堂昭钰。”
“堂昭钰?堂昭钰……”她一字一顿地念着这个名字,很熟悉,却又很陌生,“他今年贵庚?”
“应是二十有八。”
“凭谁问取归云信,今在巫山第几峰。
过尽千帆皆不是,犹恐相逢是梦中……
原来是他……”
她微微蹙起眉头,看了一眼方才易娘站过的门口,轻轻叹了口气,人与人之间的错过,总是这么猝不及防。
“他是谁?”
葛中离听得一阵云里雾里,被问得稀里糊涂。
她攥着手中的玉佩,会意一笑,“放心,他死不了的。”
“你怎么知道?”
“就凭他叫堂昭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