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从不杀人的铡刀,显然已是开了刃,而且已足以斩断一切利刃。
大老板的剑已经断了,此时他的残剑,正插在石头的肩上,入肉三分。
哑巴与石头都已躺在了地上,地上也早已血流成河。
断头,也已是一个浑身插满了毒针的刺猬。
面具歪着脑袋看着这满地狼藉,今夜,谁也别想走。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诡谲的竹笛声,曲调急转迂折,听起来尖锐刺耳,可大老板的面色却沉了下来。
沉默,良久的沉默。
面具知道这声音是从哪来,大老板当然也知道,了正因为知道,他才沉默。
他看着大老板,等着他的抉择。
大老板的面色已然发白,目光死死的凝视在屋子的一角,没有挪移,可那里分明什么都没有,他好似在盯着些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到。
竹笛声又响起了,这次更加急促,更加刺耳,就像是催命的号角在不停召唤。
“你不是想当我的人?”大老板看向了响尾,打破了沉默。
“是。”
“好,杀了这几个人,带他们的断头去长安找我。”
他说着,已向门外大步踱去。
面具紧随其后,连看都没有再看旁的人一眼,跟外面的那个人比起来,他们简直低微得不足一提。
他到底是听到了什么?
石头已没有心思去想这些问题,至少,这里剩下的对手,只有响尾。
杀人,响尾喜欢体面地杀,砍下他们的头,对他来说,无疑比让他吃超过三个月大的猪还要觉得恶心。
可是,他当然得听话,只有听话,他才有命活过今夜,才能再去吃不足三月的猪。
要他去断头,他选的第一个人,当然得是断头。
去断掉断头的头,是多么诗意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