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直录头疼:“是。”
公主的这一点要求他必须答应了才行,不然因为这种事情让公主觉着,郑家没有诚意,他就太冤了。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隐隐约约争风吃醋的危机感罢了,在大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郑直录压下了对晋安公主的嘲讽与轻视,派人去郑家传递了口信。
而瑟瑟则因为不太开心,令郑直录离开,自己带着宫女在院子里玩。
郑直录在这里留了不少人监视,瑟瑟带着宫女不过是堆雪人,把雪球摆一排扔着玩,小丫头玩法罢了,放心得很。
一个时辰后,郑家前前后后来了十辆马车,一共有三四十位郑家女眷,鱼贯而入。
瑟瑟在庭院里接见的她们。
寒冬腊月的,瑟瑟在外玩得开心,不愿意进屋里,这群女眷也只能在庭院外给瑟瑟行礼,冻得发抖。
“丹儿怎么不在?”
瑟瑟玩得通红的手重新塞回手筒里,坐在躺椅怀中抱着小暖炉,打量过哪些女眷后,慢吞吞问。
郑丹的母亲上前跪下行礼。
“多谢公主殿下还记挂着小女,丹儿她……”刚说着,这位夫人就流泪了,“丹儿在李家吃了罪,身子不大好,卧床不起。听闻公主来了,她想来给您磕头,就是身子骨撑不住。”
到底自己的亲女儿,哪怕当真是她害死了李未儿呢,在这位郑夫人眼中,李家摧残了郑丹,简直是罪无可赦。
她哭得是真伤心,而郑丹的好姐妹们,想起来郑丹起不得身浑身就剩一把骨头的惨状,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哎,丹儿这么好的孩子,可惜了。”瑟瑟微微蹙眉,“没想到李将军对一个小女孩儿,也能下此狠手。”
“公主明鉴,李家手上沾染的血腥多少,并非善类!今日可以欺压我家丹儿,明儿还不知道欺负到谁家头上去了呢。”那夫人哭着说道。
瑟瑟好奇:“本宫在宫内听闻,李将军薛首领,近些日子与郑家不太对付?可是因为丹儿?那也不该啊,甜甜不是和丹儿关系亲密么?”
“呸!亲密什么亲密!”那郑夫人脸都扭曲了,“自从我们丹儿受了伤,她一次都没有登门来看过丹儿,倒是和那李家的李欣儿打得火热!”
“唔,这可就不该了。”瑟瑟叹息,“明明都是很好的姑娘,偏偏闹成这样。”
“公主,您是不知道,薛家最是两面倒。谁给好处与谁好。”一个郑家姑娘含笑上前一步,屈膝行礼,“半年前,民女曾与薛家议亲,三个月前,薛家退了民女,改议了李家姑娘,就是为了李家赠与薛家的好处。”
瑟瑟眉头一挑:“还有这种事?”她面带诧异。
“李家暴戾,薛家无度,我郑家素来清廉,倒是难以与他们两家相抗衡。越是守规矩的人,在不守规矩的人面前,越是吃亏。”那郑姑娘面带忧郁,“公主,您可要小心除了我郑家以外的两家,他们居心不良。”
瑟瑟颔首:“本宫听明白了,可怜你们,倒是被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