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没有打断侯玉泉的情绪,继续让他说。
侯玉泉说完这句,又给自己连续倒了两杯酒一饮而尽:“初初我刚来到上京的时候,以为自己运气这么好,认识的都是好人,客栈老板说见我是个来赶考的考生,让我不要多花冤枉钱住客栈,直接去他家住,能省一半房钱,他的妻子还能给我提供一日三餐的营养餐食,有助于我有足够的精力应付考试。
我信以为真,就在他家住下,可他们竟然在我开考那日将我锁在房内,要我交出身上所有的钱才放我出去考试!”
侯玉泉还想斟酒。
萧鹤轩轻轻按住他斟酒的手道:“侯先生,光喝酒容易醉,您先吃几口菜垫垫。”
侯玉泉怔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岳抒怀,见岳抒怀把小菜往他的跟前推了推。
侯玉泉眼睛里快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泪光,转而又快速将视线往下移到小菜上,听话夹了一口放进嘴里,接着说道:“那几个同我一起赶考的书生也骗我,他们说我初来乍到,不懂考场的规矩,考场需要提前半个月打点,否则负责安排位置的大人会给我安排一个靠近茅厕的差位置,让我无法安心写文章。”
“我信以为真,就乖乖交了银钱打点,谁知道他们嫉妒我文采比他们好,非但没有帮我避开茅厕附近的位置,还故意让人给我安排了一个茅厕旁的房间,让我无法好好思考。”
“现在我不但没有考上,还把身上的银子都花没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去。”
侯玉泉又想拿酒壶斟酒,却不知酒壶何时已经被偷偷拿走了,放上来的是一壶热茶。
侯玉泉又再次怔了一秒,憋了半天,轻吐二字:“谢谢。”
觉得不够,又补了一句:“谢谢你们收留我,又听我说了这么些晦气话,还,还关心我...”
“哪里的话?”萧鹤轩道,“你明明是我们千凡斋的优秀伙计,其实千凡斋的名字来源于一位年轻有才华的画师名卷千凡,这是我们俩为他开的画斋,前几日他刚刚去云游写生了,我正愁没人帮我经营千凡斋,正巧那日就遇到了你,而你这几日帮人们写春联又为我千凡斋赚到了这么多钱,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
岳抒怀也说道:“是啊,我看过你写在画上的诗,你是个有才华之人,只是信错了人才被骗,天无绝人之路,考试不是一切,既然考试不适合你,还可以帮我做生意,县令不是说了吗?只要你有能力,在上京站住了脚,把家人都带到这里来,就可以远离兴南县,远离齐江他们,你的妹妹也就不用再受到威胁了。”
侯玉泉眼中重新燃起光,惊喜道:“王姑娘的意思是可以长期收留我?”
岳抒怀道:“我也不是老好人,要你真的有能力我才会让你管事,过年这两个月千凡斋没有人打理,我的酒楼也有一部分伙计回老家过年了,你若是愿意,可以先试着学学两边走,帮我看好千凡斋,再学着打理一下酒楼的账目,若是你做得好,年后我正式给你安排一个位置,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