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懂了吧?如今年纪轻轻便官拜三品户部尚书的钟昌闻大人,便是南州人,而天后娘娘与这钟大人又是近亲,遂天后娘娘在走亲时于南州救下天帝,又是在那时听闻南州有天花传出,所以才施降解方救治万民。咱们天后娘娘不好名利有多少本事你当然不会知道!就不说别的,若天后娘娘非那品德才华极出众之女子,那英明神武的天帝会如此爱重吗?”
周遭听闻这话的百姓因着对天帝天然的尊崇信任,便都无不赞同的点头称是:“不错不错,咱们天帝英明神武,能得他如此爱重,天后娘娘定然非一般贵女,就这济世之功,我等便万分拜服!”
“是极是极”
许是因着对天帝由衷的崇敬,又有对天后娘娘破解天花绝症的诚心感激,所以这道本应是听起来令人深觉不可思议,以一女子之身同享天子之尊的御令,便被天下百姓无有争议,且极其赞同的接受了,这也以致后来以天后之名颁出的凤旨,便也被百姓以遵圣旨般恭敬听从。
而现下,这天下同等尊贵的夫妻二人,正于被布置得奢华喜庆的天帝寝殿内,行着大婚最后一项仪式。
此刻,纪妤童头上被盖上了一件绣着龙凤吉祥的红盖头,手握如意端坐于龙床之上。耳边听着喜婆喜庆洋洋的说着什么百子千孙,夫妻恩爱琴瑟和鸣等吉祥讨喜的话,双眸静静地看着眼前遮挡视线的喜庆红色,明明是凤冠霞帔,洞房花烛,应是万分期待与羞涩紧张的时刻,可她却只觉讽刺压抑,和想要逃离的欲望。
与她不同的,是缪靳被她穿着新娘喜服,娴雅美丽的静坐于自己龙床上的样子,看得心肠柔软爱意顿生,亦看得浑身的血液都因喜悦而燃烧沸腾,那一双锋利深邃的鹰眸中尽是为得到她而毫不掩饰的欢愉之色。
甚至于他拿着金玉称欲要挑开她凤冠上覆着红盖头的手,都有些无法抑制的颤栗。他深吸口气,压下胸膛中即将喷涌而出的炽热,在喜婆请挑新娘喜盖声中,坚定而强势不可挡又带着两分急切的挑开了盖头。
肤白如雪,莹润光洁,明眸善睐,眉若远山,红唇娇艳,妩媚动人。
盖头下的女子,淡时如皎洁皓月,浓时如富贵牡丹,如斯佳人,浓淡皆宜倾国倾城,足可魅惑世人。
明明每日里与此绝色女子同床共枕,现下她腹中更是已有了他之骨肉,可看到她如斯美艳倾城的一面,缪靳仍是忍不住满眼惊艳。
将金玉喜称递到一边,微弯下身,双手轻轻将喜盖揭下,万分爱重的握着娇人双臂令她起身与自己对面而立,在喜婆恭请夫妻共饮交杯合卺酒时,将两只红玉酒杯一并取来,将其中一杯盛着果参的红玉杯放于纤纤玉手中,主动与其挽臂,凝着她淡冷的眼,手臂用力,便将二人手中酒杯各置于唇边。
“妤儿,”
缪靳看着她眼中不容错人的抵触,心中微涩,却是掩盖不了更多的欢喜。饱含柔情的低声叫她,“饮下合卺酒,朕以天帝之名予你承诺,爱你护你,此生唯你一人,绝不负你。”
纪妤童手臂被他带着,根本无以挣脱,且今日婚典,亦是经了她首肯,以权交换,事已至此,已成定局,便再没有临阵后悔的道理。
便顺着他的力道,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将杯子温热的果参一口饮下。
缪靳就这般近距离看着她将杯中物饮尽后,方也微一仰首,一饮而尽。
“礼成!恭贺天帝,天后娘娘新婚大喜,夫妻恩爱,百年好合,福寿延年,子孙满堂!”
殿内伺候的宫奴也均语带喜意齐齐拜道:“恭贺天帝,天后娘娘新婚大喜,夫妻恩爱,子孙满堂!”
一时间,布置的喜庆却不庸俗而越显尊贵华丽的寝殿之内,恭贺声久久不断,直听得人身心愉悦。
挥退了闲杂人等后,缪靳拥着她,令她娇软的身子无法抗拒的依偎在自己怀中,抬起她柔嫩的下颌,俯下头深深一吻,眸中燃着灼光紧紧攫住她,含着浓郁暗哑的气息低声说道:“妤儿,你终于是我的了。自现在起,你便是我缪靳的妻子,生同寝,死同穴,生生世世,你我夫妻,永远不离!”
他虽希望能从她娇艳的红唇中吐出令他同样心神大动的倾心之语,可也知这不过是自己奢望,若她果真要说,也不过是说些令他心郁,进而破坏眼下新婚之喜的冷言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