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低哑的喟叹荡入她的耳畔,她跟着蜷起脚尖。
萧聿看着她红透的脖颈,唇角不由噙起一抹嗤笑。
这就是典型的嘴硬骨头酥。
与此同时,侍卫拉紧缰绳,回头大声道:“王爷,王妃,到了。”
苏菱:“......”
两人好半晌才从马车里出来。
萧聿颔首抖了抖衣袍,苏菱咬唇抚了抚珠钗。
夫妻二人外衣规整,神情冷漠,半点笑意也无,仿佛不是要回府,而是要去衙门和离。
驾车的侍卫不由回想方才马车里细微的动静,吓得根本不敢说话。
难、难不成是王爷跟王妃动手了?
两人一前一后,行过垂花门,走进长恩堂,内室门一阖,萧聿便从后面环住了人。
苏菱用手肘推他,“让开。”
萧聿颔首低笑,哄她,“不会有人知道。”
这幅混账样子,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也随之在苏菱眼前晃,一世白活,她的脸又红了。
男人心情大好,藏都藏不住,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苏菱惊呼,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攥住他的衣襟,“又作甚!”
长恩堂大白天就叫了水。
微风浮动,幔帐微扬。
苏菱枕在他手臂上闭目歇息,萧聿慢慢摩挲着她乌黑的秀发。
昨夜,他就想问她一句,今生嫁他,欢喜么?
但一转念,心里便有了答案。
前世光景在眼前闪过。
那是一个秋日的午后,骊山别苑。
院子里铺满了金黄色的落叶,她靠坐在椅子上,逗弄着手中的乌龟,明媚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