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霞光万丈,各衙署下值后、陆则、楚正、杨堤,齐聚庆丰楼二楼包厢。
四周人声鼎沸,丝竹声渐渐响起,男人们推杯换盏,含笑讨论着晋王府的喜事。只有萧聿这个“准新郎”,目不转睛地盯着庆丰楼门口。
直到某位“俏郎君”手持折扇,如约而至,他才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
杨堤见萧聿兴致缺缺,便知他对苏家长女并不满意,连忙给萧聿倒了一杯酒,笑道:“殿下此番与镇国公府结盟,成王和燕王怕是都要急了。”
楚正接话道:“能拉拢镇国公是好,可苏家女名声不佳,与何子宸牵扯不清,这终是个麻烦事。”
楚正已经喝多了,红着脸道:“就算不纳侧妃,那殿下也可寻两个知情知趣的养在外头不是?”
萧聿听到这些与往昔一字不差的话,只低低笑了一声。
男人的这一声轻笑,令屏风后苏菱面颊失了血色,她死死攥着手中折扇,等那个逼婚的男人开口。
想听听那无耻之徒还能说出什么无耻之言。
萧聿将身子靠向屏风,微微偏过头,轻声道:“苏大姑娘蕙质兰心,我倾慕已久,今生能娶她为妻,自然会万分惜爱,这话,以后莫要再说。”
话音甫落,别说杨堤等人的表情如同见了鬼。
就连苏菱都错愕地瞪圆了眼睛。
手中的扇子都险些掉在地上。
楚正眯眼,疑惑地抓了把耳朵。
陆则与萧聿一同长大,自然清楚殿下不可能倾慕那苏家长女,只当隔墙有耳,不宜在谈婚事,捂住楚正的嘴,倒酒,打圆场道:“来来,我再敬殿下一杯。”
杯盏轻撞,又是“叮”的一声。
半晌过后,苏菱捂着怦怦乱跳的心口,随庆丰楼的暗卫悄无声息地离开。
上了马车,随着一路颠簸,她的眼前就越来越晕,似有一束刺眼的白光朝她射来,回府便倒在了榻上。
苏大姑娘晕倒了,镇国公府立马招了大夫过来。
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脉象无碍。
苏菱的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口中低喃不停。
苏淮安严肃道:“扶莺,她今儿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