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那句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无用信息,到这一句,显然就是带故事的了。
这下不光罗浩听得出,就连丛明晨也意识到不对,与师父对看一眼,马上凑到骆南面前,逼他跟自己面对面,问道:“谁告诉你的?”
骆南不看她,盯着手里的薯条——被他两手捧在胸前,像是要供起来一样——身体仍一前一后地摇,呢喃道:“姐姐说的。”
“哪个姐姐?是坐轮椅的,还是叫你‘破破’的?”
“不是,都不是。”
骆南机械地摇头,动作很慢,但是幅度很大。
“是胖姐姐说的。胖姐姐给破破糖吃,破破咬不动,四毛也咬不动……”
这显然是他记忆里的一段。
但要指望他自己说清楚可就难的。
丛明晨看着身材圆润的护士,眼里不自觉起了怀疑。护士顿觉被冒犯,皱眉道:“这里是医院又不是托儿所,谁有空教他什么大鱼小鱼?你可不要乱冤枉人!”
然后马上撇清地走开,摇着头,很无语的样子。
丛明晨撇撇嘴,转向师父道:“骆南之前在特殊学校待过很多年,会不会是那里的老师教的?”
罗浩面带怀疑地继续打量骆南,口里道:“这可不像学校里教的。而且,就算是特殊学校,也不会让他带条狗去吧?”
“这倒是。”丛明晨点头。
罗浩边摸手机边道:“我打个电话,你再问问他。”
那边接得很快,电话接通的时候罗浩还没走远,所以丛明晨听到他说了个“魏”字,不是喂,是四声的“魏”。那肯定就是魏勇。罗浩找他,看来是怀疑骆南话里有十一年前赵波澜父母命案的线索。
难道那个“胖姐姐”……
“骆南,”丛明晨蹲在小桌前,尽量与骆南视线齐平,问他,“好多好多年以前,爸爸是不是开狗肉馆,好多人买肉吃?”
“四毛不吃!四毛乖!”